第五十一章[第2頁/共2頁]

蘭兒俄然發覺，她左邊連著的兩張椅子是空的。四哥安排給誰坐了呢？汽燈麵向觀眾席的那一麵被人用鐵皮遮住，觀眾席頓時暗了下來，台上更加熾亮。報幕的出來了，一個漂亮，一個嬌媚。這一男一女說了甚麼，蘭兒一點冇聽清。她一腦瓜的猜疑：這兩個坐位給誰留的？這時，一個黑影從前麵擠了過來，坐到了蘭兒中間的坐位上。蘭兒側過甚，剛想看此人是誰，又一個黑影擠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另一個空位上。

“是你講大話吧。”蓮姐一臉的奧秘，便抬高聲音說：“自梳女子有會規，入會宣誓，一家人承認了才行。豈是你說嫁就嫁得了的？”蘭兒嗤之以鼻，不屑道：“會規不過也是人定的吧。要改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蓮姐聽了蘭（花）兒的話愣住很久，如有所思。她說：“或許是。不過當了自梳姑子，倒是歡愉的。你看她們，一個個笑的，像是活神仙。”蘭兒又拿眼瞟了幾下瘦高挑女子，說：“你看你看，又講大話了。我們家的繅絲廠我又不是冇有去過。那些繅絲女工，一天事情十幾個小時，廠區裡又熱，衣服未曾乾過。繅絲池的臭味，聞一下飯都吃不下，還活神仙呢。”

蓮姐又是吃吃笑。她說：“那麼簡樸就好了！奉告你吧，帶發自梳女就是與庵裡尼姑一樣畢生不嫁的女子……”蓮姐說：“之前就有，不過隱而不宣，也少。到了現在，比如說，像我們家的這三四百女工，就有一百多人是帶發的自梳女子，便也冇了尷尬。她們逢人便說本身是自梳女或姑子，像是挺高傲的一件事。”“你又講大話吧。”蘭兒不信賴道：“三四百女工，就有一百多人不嫁。我們這裡，本來男的就比女的多，如此一來，豈不是又平白無端添了很多光棍？不過說說，該嫁時仍要出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