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2頁/共2頁]

“不可，不可！”文斌頭搖得像撥浪鼓，道：“你這個紅色分子，把我拉下水了，還想拉我mm呀。”

罵雞，還不是罵桃桃麼？

“必定。是蘭兒在車上。”

一個院子裡，加上小天使，一共十三隻雞，整天這麼亂跑還了得？最早說話的是三太太。她說：“這雞短長，放得這麼高的簸箕都跳得上來，簸箕裡的蠶被吃去了一半。蠶都筷子粗了，可惜了。”桃桃小聲說：“對不起，娘，老爺讓養的呢。”二太太也很不滿，說：“我的鞋子都曬乾了，卻拉了一泡雞屎上去，還得重洗。費事！”桃桃又連聲報歉，末端，還是那句話：“對不起，娘，老爺讓養的哩。”

來年開春，小天使情竇初開，一天到晚紅著個臉，“咯咯咯”地叫個不斷。它的叫聲引來了後院柴房一隻大花冠公雞。這隻公雞神情實足，柴房的母雞不分長幼十足被它踩過。彷彿有了玩膩的感受，有的小母雞情發難捱，主動蒲伏到它腳邊，它竟然視而不見。它既不扒泥巴青草哄母雞來吃蟲子，也不撲扇翅膀，連抬腳就上的功德也懶得做。小天使的叫聲似有磁性，大花冠放下趾高氣揚的臭架子，像賊一樣飛過籬笆，屁顛屁顛地找小天使來了。

蓮姐最不利，她在井邊滑了一下，一手撐地，竟抓起一泡雞屎！本來覺得是爛泥，一聞，臭得她呼天搶地，痛罵雞亂拉屎。

不久，小天使跑到桃桃的腳邊，轉來轉去，煩躁不安。桃桃欣喜道：“哈，要下蛋了。”

“小天使是老爺讓我養的。要殺，總得和老爺說一聲吧？”桃桃說。

文斌颳了一下戴教員的鼻梁，正色道：“為反動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吝！”

蓮姐說：“對不起有屁用？從速把雞送去柴房吧！”桃桃又想說對二太太、三太太說過的話，不知如何，話到嘴邊嚥了歸去。她想，不養也罷，歸正這大半年來，小天使和它的後代們已經讓她享遭到歡樂，再養下去，成了眾矢之的，歡勝利了煩惱，豈不得不償失？

戴教員眉頭微蹙，文斌解釋道：“如果我爹在車上，不會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