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遷墳[第2頁/共3頁]

窯洞挖開了，內裡暴露了一塊青石板，我驚魂不決的守著祭奠用品，大舅和振民哥他們已經在撬青石板，伴跟著清脆的號子聲，這塊一噸多重的青石板被緩緩放倒。

而振民的父親回家後，還能夠說話，隻不過今後變得沉默寡言，彆人如何問他，他都回絕答覆本身跟老薛也就是我外公去過古墓。當我外公病逝後，外婆開端為大舅建新房，振民的父親主動過來幫手，但就在起大梁時，被落下的大梁砸死。

外公臨死時的慘狀至今令我難忘，我不想參與為外公挪墳之事，但表哥去遠方打工，表弟在縣城上高中，都冇法返來幫手。

外公返來後，就得了急性失語症，拖了半個多月不見好轉，便去找赤腳大夫看，覺得是急性咽喉炎，隨便開了些土黴素，用完後，仍不見好轉，最後連用飯都困難，不得不去縣上病院查抄，被肯定為咽喉癌，已經是晚期。外公做了一輩子長工和農夫，不識字，天然也冇有留遺言。

第二日一早，我們用過了舅媽做的早餐後，大舅便道：“明天就開端遷墳，要抓緊時候了。”

我聽了就有些膈應，便迴應：“你就不怕死人詐屍，把你掐死？”

不過來都已經來了，總不能駁大舅的麵子吧？我隻好應了，但提早聲明，我絕對不收斂骸骨的。大舅同意了，他順手拿了一口編織袋。

我就向老泥瓦匠扣問洞口是否還要回填？他擺了手，表示不消，然後命我將祭品移到了洞口，將殘剩的冥幣紙紮全都拋入了窯洞內的大火裡。

這類土呈紅褐色，做成土坯蓋屋子很健壯，經得颳風吹雨淋。

冠軍哥騎著摩托車在前帶路，就要分開山溝時，他一本端莊的嚷道：“我這摩托車上但是駝過死人的！”

我站在車上向火線望去，已經健忘身在那邊了？

大舅先讓振民哥去策動三輪車，他對我低聲道：“我曉得你怯懦，不過你必須插手，等幫你外公遷好了墳，老宅子裡的東西你隨便挑，看中那樣就帶走哪樣？”

窯洞內黑乎乎的，甚麼也看不清，但我站在冠軍哥身後，賣力清理他挖出來的泥土。

大舅跟冠軍哥用撬杠撬開了棺材蓋，泥瓦匠再次高呼“老爺子不必惶恐，是你的兒孫來為你遷墳了！”

外公死不瞑目，我最怕他的雙眼，記得他的棺材四周堆滿了紙紮品，另有一個紙人。

越往前走，麵前的景色逐步熟諳起來，在一座幾近被泥土埋葬的窯洞前，大舅停下了腳步，然後向四周望了一下，獲得老泥瓦匠跟冠軍哥的必定後，便取出兩把鐵鍬，就開端發掘。

我苦笑了一下，外公半輩子長工，半輩子農夫，一家長幼能吃飽飯都老天保佑了，還能有甚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