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燒灰【下】[第2頁/共3頁]

一個穿灰布衫的男人走過來呼喊阿絮：“小朋友邊上去一點，頓時要燃燒了。”

黑影越來越近，上空裡垂垂現出一個倒三角的頭型，接著那深黑的暗影兩端凸出兩個龐大的圓盤，模糊透著血紅的亮光。

怦——

阿絮走到田頭上，一圈人圍著稻梗垛子，長滿青草的荒地上連著堆了一排稻梗，一旁田埂上擺滿放著祭品的碗，點著香和紅燭。

這是甚麼妖術？

在海邊崇拜龍神是很遍及的事，久而久之本地的民謠都變成了以龍為主題，有的乾脆直接把求雨歌用來做搖籃曲哄孩子睡覺。

阿絮之前聽不懂歌詞，隻感覺唱起來哼哼哼很好聽，問外婆那是甚麼歌，外婆給她詳細地解釋了一番，多的阿絮記不住，記下了那是一首求雨歌。

奇特，之前燒灰固然冇進田裡來看，但絕對冇有這麼濃，這麼近的間隔就看不見啊......

抬開端四周張望，昏黑一片，全部天下化為一片渾沌，找不到頭和尾，阿絮竟然連走在田埂上的感受都冇有了，就像飄在虛無的半空一樣，所見所觸滿是灰濛濛的煙霧。

她倉猝滾到一邊爬起家，拔腿就跑，冇跑兩步感受身後一陣涼意，背後濕了一片，彷彿濺上了甚麼東西。

走著走著，阿絮感覺煙霧越來越濃，隻能瞥見身邊的東西，略微遠一點就甚麼都看不見了。

轟一聲，以巨蛇為中間分散出一圈圈打擊波，肉眼看不見，耳朵也聽不到，但阿絮能較著感遭到氣流的強大打擊，撞得她身材震驚，兩腿一顫跪倒在地，上身趴在地上，心臟狠惡撞擊，有一口冇一口地喘氣。

像宏亮的鐘聲。

阿絮眨眨眼，前麵的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阿絮轉頭一看，驚奇地張大嘴，一臉驚悚地看沉迷霧裡的巨蛇痛苦扭動著身軀，龐大的蛇身斷成兩截，連著頭的一段不斷跳動，黑血流了一地，還能瞥見黑紅腐肉裡支出的白骨，中間一根白的比較粗，內裡熟著刺，有點像魚骨頭。

龍神也會保佑外婆吧，保佑她在另一個天下過的安好。

蛇，真的是蛇，並且是很大很大的蛇......

但是前麵的人卻帶著暖暖的溫度，從身後緊緊抱住她，聲音顫抖道：“我畢竟還是冇趕上......”悄悄摸她純白的長髮，細細低語，“龍兒，我這就接你回家。”

這時，低頭看著血泊裡的倒影，阿絮完整驚呆了，滿臉不成置信。

可惜阿絮發明的太晚了，就彷彿兩年前在閱覽室一樣的鬼打牆，阿絮在濃厚的煙霧裡如何走都走不出去，不但如此，本應是稻梗灰的煙霧裡竟然垂垂摻雜進陰冷的水汽，潮濕鹹腥，一個勁往阿絮鼻子裡鑽，嗆得她有點難受。

阿絮對外婆的印象很恍惚，隻記得阿誰老太婆把她抱在懷裡，搖著撥浪鼓逗她玩，滿臉的皺紋，早晨哄她睡覺會唱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