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4)[第1頁/共4頁]
楚夢琳道:“按你說的,忠良雖能留芳百世,而生前受儘架空,鬱鬱而不得誌,更多有遭讒諂不得善終。奸臣可就分歧了,但需在天子眼進步幾句讒言,自謀好處,又有百官爭相獻好,遍嘗榮寵風景。真說要緊的還是生前納福,身後無知無覺,隨人詬病,歸正也聽不到了。”
第一晚投宿堆棧,那老闆問道:“兩位客長要幾間房?”湯長途道:“一間。”楚夢琳大驚,麵上現出紅潮,嗔道:“你在說甚麼?一間如何能行?”湯長途道:“已經充足了啊,兩小我並不需多大處所,再說小弟對儒道另有不儘精通之處,正要向大哥就教。銀兩不是天外橫財,不管在何時何地,能省則應省,不然無異重罪一樁。”
湯長途神采刷白,當即連退數步。楚夢琳嗔道:“你也不想想,哪有這麼冇腦筋的強盜,明知你身無分文,還肯舍血本救你?哼,你就是成心罵我笨呢,我救了你,你竟然恩將仇報?”想等他改口說“不信”,到時仍可指責為“生性奸猾,連拯救仇人的話也不信賴”,但湯長途思前想後,道:“是我多疑曲解了,大哥勿怪。小弟就先走一步,接下來不知大哥欲往那邊?”
走在街上時,她剛要戲耍路人,湯長途總在旁好言相勸,態度卻極是果斷,令她每日古板得難以啞忍,幾欲抓狂。
湯長途忽聽她朝地上吐了一口,覺得又是本身做錯了事,忙停下行動,抬開端怔怔的瞧著她。楚夢琳一陣寬裕,咳嗽一聲,粉飾道:“胸中渾濁之氣,應及時散出體外。呆滯於中,導致真氣逆轉,血流不暢,是為行功者之大忌也。”湯長途似懂非懂,目光還是定在她臉上。楚夢琳給他盯得心頭髮毛,一句“看甚麼看?從冇見過男人是怎地?”纔將他頂了歸去。
楚夢琳道:“我……鄙人叫做楚豫。”湯長途道:“好,好名字。豫,象之大者,久仰。小弟名叫湯長途。”楚夢琳心道:“你跟我見江湖禮節?就你這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白癡,連祭影教的大名也一定聽過,一個假造出來的人物,你倒有能耐久仰,哼,又來對付我。”也隨口道:“久仰久仰。閒話少敘,這便上路了。”
湯長途乾巴巴的笑了幾聲,楚夢琳故作語重心長,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如許好了,看你生得還算一表人才……”湯長途忙道:“大哥也生得好俊哪。”
又行幾日,終究到達都城,距殿試正堂開考另有些光陰。湯長途又來央著“溫故而知新”,楚夢琳給他纏得冇法,道:“我可冇帶那些沉甸甸的古書,不過身有銀子,萬事不愁,我帶你上闤闠去找。”湯長途喜道:“多謝大哥。”
楚夢琳道:“墨客有甚麼好?那些青史留名的墨客,儘是動輒受貶謫留遷,長年愁悶感念,一輩子都活得悶悶不樂。”湯長途道:“我感覺不然,乃是因朝廷奸臣當道,宦海暗淡。皇上親佞遠賢,使一眾忠知己懷壯誌,獨苦於報國無門,受貶後寄情山川,排解愁緒,撰寫詩句直抒胸臆,渴求重用。此中有諸多名句萬古長存,這才成績得一代聞名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