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第3頁/共4頁]
陸黔麵上一紅,心下方寸大亂,隻想:“我為何會這般想?我為何會這般想?莫非那是我的實在動機麼?是了,明知是死路一條,大丈夫能屈能伸,老是先保住性命要緊,卻怎生想個彆例分開為好?”目睹著李亦傑等人將屍身拖到路旁,又在含混中隨世人前行,苦苦考慮。忽見路邊有個涼茶攤,擺著數張桌子,其側均搭有涼棚,幾人趕過這好久的路,早已是口渴難耐,當下快步前去。卻見茶攤老闆疲勞於地,胸前創口將衣衫儘數染紅,麵龐觸及另有微溫,似是方纔死去不久。李亦傑怒道:“魔教部下,果然便是不留活口麼?人家開這茶攤,又惹著他們甚麼了?”
文征武沉吟道:“魔教與清兵素無來往,隻一味野心勃勃,意欲稱霸武林,誰做天子,同他們當也無甚相乾……”易征雄道:“魔教妖人狡計多端,彆是在故佈疑陣?”文征武驚道:“不錯,那我們快去!彆教譚師侄中了仇敵狡計!”
文征武顧慮到駿馬奔馳迅急,如果錯過了沿途暗號,可就得不償失,遂令大夥兒一齊步行。每行不遠,都可見得樹上暗號,方向始終不改。
這一日行到片開闊處,文征武俄然心下生疑,問道:“陸師侄,你瞧著樹上那些暗號,確是均為譚師侄所留麼?”陸黔本在用心機考劍招中的竄改,一時難明,於師伯的問話竟充耳不聞。易征雄麵色一沉,喝道:“黔兒,師伯問你話,怎地不答?”陸黔一怔,道:“啊……弟子……在思武學之道,冇聽到師伯的問話。”
陸黔惶急無措,捧著刀叫道:“師父,此事隻消細想便知有異,譚師哥與弟子早有暗號,何需拋刀示警?再者此刀是您白叟家親手贈與,師哥愛不釋手,曾說過‘刀在人在,刀亡人……’”說到最後一個“亡”字,硬生生忍住了不說。
文征武微微點頭,道:“那就奇了,再走下去,便要到了潼關,那邊是闖王舊部與清軍正在兵戈,魔教卻湊甚麼熱烈去了?”陸黔略一思考,道:“聽聞那為禍四方的沙盜已降清兵,江湖中傳得人儘皆知,剋日已隨赴疆場攻打李闖。莫非魔教也這等冇出息,同是降了麼?”
易征雄怕他出事,叫道:“黔兒,聽獲得我說話麼?”隻聽得陸黔的聲音應道:“師父,弟子冇事。”接著見他從中躍出,手中提了把刀,刀柄係以玄鐵所製,刀刃為鋼,極是鋒利。南宮雪鬆一口氣,笑道:“便屬你眼力好,隻是我們都不使刀,那才叫可惜……”陸黔倒是麵色灰白,道:“不是的,這是我師兄的愛刀,夙來從不離身,怎會隨便拋在了草叢當中?這刀柄上……也有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