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可憐人[第3頁/共4頁]

柏謹言幾近看也不看，還是埋在她的頸項間，熱氣撲在她的耳畔四周，抬手給她擦淚：“不準哭，他們說有身期間哭會瞎的，莫非你不想細心地看看寶寶的模樣嗎？”

這段日子裡以來，他們最後的一次說話，是他特地找了個藉口跟她說：“那天我們都冇有防護辦法。”

冇有，入耳的隻要空蕩的覆信。

這小我不出料想，她就是那樣奇特地篤定，是他，不會是其彆人了。

“她應當冇有瞄過一眼吧，凡是她瞄過一眼，她都不會忍心將那些全數有她身影的畫作全數歸還給了我，當年你有勇氣同我仳離，卻冇有勇氣去將她追返來，你甘願等都不敢去找她，雲先，她當年愛過你都那麼狠心，何況現在她一絲一毫都不待見你。”

他的腳邊是一盆在她未返來心頭忐忑換了一遍又一遍的熱水，現下幸虧還是熱的，他的行動很純熟，哈腰蹲下，細心地剪著她的腳指甲，他的手心冇有繭，她腦筋裡莫名有個動機，感覺他的手上應當是充滿了厚繭，乃至他的身上應當穿戴一身戎裝，英姿矗立，剛硬冷峻，她不由摸上他的發頂，他的頭髮髮質很硬，她俄然喉嚨一哽問：“我們之前見過嗎？”

他淡淡“恩”了聲。

冇有人任何曉得傅隨放內心的千迴百轉，那晚，她去了她和嘉瑞常去的便當店買了他最愛喝的活動飲料，去了四周的書店買了他最喜好看的財經雜誌和人物傳記，去了他最愛的體育館瞥見很多似他一樣健旺的身影在那邊肆意地揮灑汗水，去了當年他們最愛膩在一起的黌舍咖啡館，那邊的熟諳她和展嘉瑞的老闆已然換人了，本來那對恩愛的小伉儷因為仳離而勞燕分飛將這家店盤了出去。

她很想他，想他過得好不好，想他最後知不曉得她已經有了他們的孩子。但是這類馳念像一陣青煙將她覆蓋，也讓明天走了一圈拾回想的她莫名放心了很多。

傅隨安抱著肚子在大學操場坐了好久，俄然茫然四顧，風冷颼颼的，竟生出一種無處可逃，無處可依的地步。

家裡被清算得很潔淨，冇有人氣的潔淨，卻很可貴冇有染上一絲塵灰，她摩挲過客堂的玻璃茶幾，那麼冰冷順滑，剔透可見，乃至連玄關處的水箱裡的“玻利維亞鳳凰”都那麼安康斑斕，鑲嵌著紅邊的魚鰭閃著極都雅的光芒。

第二天他約了全公司的人的到了裴裴家，裴裴一室特地籌辦的燭光晚餐彷彿厥後成了公司集會的派對，裴裴又氣又惱又恨。

傅隨安摸到門把的時候，竟然料想以外埠冇有摸到一層灰，目光泛亮，她幾近是心到了嗓子眼衝動地拿出鑰匙開了門：“……嘉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