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餘生守你子嗣[第2頁/共4頁]
“好久了,這幾日越來越瘦,我本想軍醫來瞧瞧的,但是蜜斯一向不準,她是用心要讓本身活不好啊!”
室內一柱檀香緩緩燃著,手中的狼毫筆跟著女子纖細不已的素手遊走在波如蟬翼的宣紙上,地上亦是紛繁的宣紙龐雜地疊在一起,內容與女子正在寫的是一樣的,皆是一樣的兩個字——競之。
“信子……”沙啞低喃的聲音飄飄地傳自耳畔,西園寺輝夜愣住筆,瘦得似竹竿的身子就那樣直立在梨花木桌前,眼窩深陷,眸中一點亮光都無,暗淡得很,似個幽靈,恍恍忽惚隧道,“競之呢,競之說,他要來娶我,競之說他會來的。”
一股酸流直沖鼻間,還將來得及反應,西園寺輝夜原是冰冷冰冷如墨烏黑的兩個深陷的眼眸直直盯著眉頭深鎖的鬆井,心像被重錘一下捶醒了般,時候瞬息間呆滯,終究她俄然哭泣出聲,潸然淚下,嗓音都在顫抖:“這是真的麼,你們冇有騙我,這是真的對不對!”
“……鬆井不知將軍的意義?”
“如何辦,如何辦,信子,我還冇打扮,我忘了,信子,你看我,你看我是不是還冇梳頭?!如何辦,來不及了,他說他返來娶我的……”忽地,像是被甚麼東西電擊了一下,西園寺輝夜方回神過來,眸中快速發亮,卻那般叫民氣驚膽怯,神采愈發慘白,絮乾脆叨的模樣彷彿是個無措的孤魂,手忙腳亂地飄至屋內木質的打扮台時,鏡子倒影出她幾近將近隻剩下骨頭的容顏,嚇得她本身都丟了梳子捂著臉低聲抽泣起來。
“愛?嗬……”西園寺將軍點了支菸,吐出嫋嫋眼圈,眼角的光陰褶皺因為略眯起的行動顯得愈發的倦怠,從鼻子裡收回的一個冷哼聲模糊藏著多少滄桑,“本將那裡會不懂,你們都忘了,我這把年紀之人也曾年青過。”
“你覺得我當真不知你揹著我幫輝夜瞞了我甚麼?”
她不再喊他“小薰”,也不喊“熏”,而是喊他“井上”,他明白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亦或者向來冇有存在過。
這日,西園寺將軍宴請兵士將領,榻榻米上,眾軍官醉眼迷離,清酒配著樂工們用津輕三味弦彈奏的日本民謠“櫻花”,古典而簡樸的彈奏模糊透著身處他鄉的幾分孤寂同悲慘,那藝妓隨曲起舞,擦著烏黑的底粉如一個個冇有靈魂的木偶,待到門衛領著鬆井出去時,這方都已經酒足飯飽了,西園寺將軍本來眯著的雙眼展開,微有醉意的雙眸望向姍姍來遲的鬆井,擺了擺手,一群醉得暈頭轉向的兵士齊齊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