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午正(1)[第4頁/共6頁]
這個表示很較著,東西尋不返來,祆教與狼衛脫不了乾係。如果大薩寶一意孤行,鼓勵信眾鬨起事來,那就是裡通突厥的兵變之罪。
聞染雙目突睜,一躍而起,一拳砸向剛纔冒昧她的阿誰保衛。拳頭狠狠砸在對方的眼窩上,保衛收回一聲慘叫,聞染拳頭收回來時,指縫間的釘子頭沾滿了鮮血。
不料張小敬像是讀出他的心機普通,嗬嗬笑道:“賀監你彆瞎猜了,是我讓姚汝能告訴他的。”
大薩寶趕緊大聲辯白道:“我教祆恰是被賊人殺死的,絕無能夠勾搭突厥人。”
車子安穩地朝前駛去,車廂裡仍然暗中。那四個押車的保衛一邊兩個,自顧閒談著。馬車內彌散著一股芳香的香氣,這是斜放在中間的香架披收回來的。聞記的合香,一貫以香味濃烈、味道耐久而著稱。
一名祆正在祠前眾目睽睽之下被殺,這是多麼的欺侮。
“突厥人?有害於君上?天上的馬茲達啊……”他接到的陳述隻說祆正被殺,卻不曉得狼衛的事。若事涉突厥,性子完整就變了。大薩寶曉得,這是朝廷最不能觸碰的一根紅線。
賀知章的身份,除了銀青光祿大夫兼正授秘書監以外,另有一個太子來賓的頭銜。而李泌則是以待詔翰林供奉東宮。這靖安司背後是誰,可謂一目瞭然。
大薩寶一聽,手裡的茶碗咣噹掉在地上。
她之前一向在推算馬車行進的位置,估計這四周是在殖業坊和豐樂坊之間的橫街。這兩坊都在朱雀大街的西側。她隻要沿著橫道往東跑,很快就能看到朱雀大街。
“我不信賴他,但他是現在最好的……不,是獨一的挑選。”
麵對靖安令的威壓,徐賓戰戰兢兢,故意想替老友說幾句辯白的話,可情急之下口吃更加短長,腦門都是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掙紮了半天,終究放棄了說話的儘力,邁步走出人群,快步走到張小敬身邊——徐賓冇那麼龐大的心機,當初是他把老友送進靖安司,也必須是他送走才成。
這時殿外的通傳跑出去,先看看李泌,又看看賀知章手裡的大印,躊躇了一下,這才向賀知章拱手,粗聲粗氣道:“懷遠坊望樓回報,張都尉已被節製,馬上返回。”
大薩寶在長安待了很多年,一看魚袋和袍色,就曉得此人身份極高。兩人各自見禮,互通了名姓,大薩寶這才曉得此人是大名鼎鼎的賀知章,態度凝重了很多。賀知章雙手一拱,緩緩開口道:“驚聞有歹人冒昧貴祠,侵戕法士,靖安司既然策都城防賊之重,必不忽視,已遣精乾官吏通力徹查,絕無姑息!”
又過了一陣,車伕在前頭俄然高喊一聲“籲——”,車子速率又降了下來。明天上元節,街上人太多,馬車不得不逛逛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