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午初(4)[第1頁/共5頁]

“不，李司丞隻是幫手，這個號令是賀監親身發的。”

“哎，您不曉得嗎？就是靖安司的真正長官――賀知章。”

這祆祠屋簷用的瓦，皆為朱赤之色，狀如火焰。一片一片相疊成片，讓祠頂看起來如同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

張小敬歪歪頭，還未頒發定見，俄然聽到遠處望樓咚咚幾聲鼓響。這是提示聲，申明即將有靖安司的號令傳來。兩人同時朝望樓看去，一會兒樓上武侯開端揮動旗號。姚汝能趕緊開端轉譯。他的神采跟著轉譯的停頓，變得非常古怪。

不太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兩人已經來回鬥了數個回合。張小敬掃開鐵蒺藜，抬弩盲射，同時大喊道：“伏低不殺！”可迴應他的，隻要更短促的腳步聲。

張小敬冇空聽他嘮叨，對姚汝能沉著臉道：“把這傢夥和狼衛的屍身都帶走――對了，遠來商棧那邊如何回事？如何會燃起黃煙？”

張小敬煩惱地回過甚去，阿誰攪局的身影正趴在祆正身前，一臉不知所措。張小敬認出了他的臉，是剛纔被狼衛奪去馬匹的年青人。

可惜張小敬搶的這匹坐騎不是騎乘用的，又冇有馬鞍坐力，再如何鞭打，也最多能與突厥人保持三四個身位，能看清他腦後裹的布巾，但冇法更近了。

突厥人中，祆教傳播也非常遍及。但看這個狼衛窮凶極惡的模樣，恐怕對可汗的虔誠還在對神靈之上。

四周的信眾嚴峻地望著這場對峙，乃至有些人跪倒在地，集合起一個小小的火堆，投入香料和油脂。祆教以火為尊，拜祭火神。這一行動引發了很多人效仿。一時候祆祠四周鼓起了十幾個小火堆，禱告聲四起。

張小敬閃身避過，抬弩射擊，可惜弩箭擦著那人的頭皮飛向天空。他也拋棄弩機，手腳並用順梯子爬上去。當他從出口探出頭來，腦袋冷不防差點撞到一具轆轤上。

不管射中與否，張小敬縱身入洞，火線黑暗中腳步聲短促遠去。可見那兩箭即便射中了敵手，也不是致命傷。張小敬端著弩機，邊走邊上弦，緊追不捨。可隻追出去十幾步，他俄然感覺腳心微微發痛，倉猝抬腿，然後俯身一摸，才發明本來空中竟撒著一串鐵蒺藜。倘若他追得略微急了點，就會被刺穿腳背。這麼一擔擱的工夫，突入者又逃遠了幾分。

“不成能，你不會曉得我的名字！”突厥狼衛收回沉沉的低吼。

“唉，彆提了。遠來商棧那邊俄然鬨驚畜，好幾匹生馬跑了出來，恰好又是冇牒照的，正趕上我們上門，一亮身份，商棧的人覺得是西市署緝私，一句話冇說上就打起來了……”姚汝能一臉無法地解釋，同時摸了摸額頭，那邊有一道新奇的狹長傷口。

就在這時，廣場上傳出一聲清脆的厲喝：

懷遠坊裡有很多胡人堆積，如果讓阿誰突入者混入此中，費事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