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未初(4)[第1頁/共4頁]

一時候，九坊以內一片喧騰。武侯們手忙腳亂地抬出拒馬和波折牆，在路口設立臨檢哨卡；精騎飛奔，無數道鷹隼般的視野幾次掃視著門路兩側的每一個角落。行人們驚奇地停下腳步，不知四周產生了甚麼事，他們還是能夠通行，隻是每過一個路口都要被盤問一番。

崔器瞪大眼睛，忐忑不安地四周張望，看到任何人都感覺可疑。張小敬眯起獨眼，緩緩掃視，然後在一個方向愣住了。他抬起手臂，指向了東南：“曲江池。”

這必然是突厥狼衛乾的，隻要他們才這麼窮凶極惡。

草原的狼崽子們，給他們出了一道大大的謎題。

不管是哪種能夠，都會演變成極其難堪的局麵。

張小敬俄然昂首，問了一個無關的題目：“宣徽院那邊你有熟人嗎？”

但崔器卻已經迫不及待地在望樓上打起旗語，向遠在光德坊的靖安司彙報，要求增派人手出城搜捕。李泌接到陳述後，卻冇有急著變更旅賁軍，他的眼神投向沙盤，墮入和張小敬一樣的迷惑。

不過本日是上元節，大家都滿揣著玩樂的心機，值勤的武侯們也不免有些懶惰。他們聽到鼓聲，反應卻冇有那麼快，過了好一陣，才紛繁叫起睡懶覺或玩雙陸的同僚，行動略顯遲緩。

可崔器畢竟是個甲士，這類先斬後奏的事，他並不風俗。崔器還在躊躇不決，張小敬俄然站起家來，抖了抖手中輿圖，目光灼灼――而望樓的通訊旗也恰在同時揮動。

間隔曲江比來的城門，南有啟夏門，東有延興門，不過一裡之遙。突厥狼衛從東南角脫出，能夠從這兩個城門大搖大擺地再次進城。這麼一出一進，悄悄鬆鬆，便能夠跳出九關鑒戒，清閒安閒。

崔器摸不清他葫蘆裡賣的甚麼藥，又不敢詰問，隻好惶恐地等在中間，呼吸粗重。

啪嚓一下，姚汝妙手裡的藥膏打翻在地，黑褐色的液體在白綾上灑成一片汙漬。

崔器的額頭沁滿了光榮的汗水。幸虧冇有出城，不然可真是南轅北轍了。他倉猝用望樓向二門收回警告，同時當場消弭九邊封閉，敏捷向二門靠近。

曲江池有專門的尚池署辦理，與諸坊街鋪不相互統屬，九關鼓批示不動他們。突厥狼衛們很能夠打了這麼一個時候差，分開修政坊後，直接超出街邊圍欄，鑽入曲江池內迷宮般的園林裡。

“不然？”

長安城本是縱橫平直的佈局，但在東南角這裡，曲江池生生向外拱出來一塊，就像是稻米袋子鼓起一角。為了包管這片高出城表裡的水麵不被隔斷，核心並未環以城牆，隻是挖了數條溝渠環伺。固然馬匹和車輛冇法通行，如果三兩個行人徒步，出城卻不是甚麼難事。

在如此周到的監督之下，突厥人不成能悄無聲氣地平空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