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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老太太的話，周大夫細思半晌後道：“此人如果食了，少量則無礙，可隨小解出恭排去，但這如果用量過大抑或是耐久服用，輕則反嘔腹痛，重則腸穿肚爛而亡。”

“當然不成，這水銀是劇毒之物，用來防腐避爛還可行，如果用來吃食，那可千萬是使不得的。”周大夫捧動手裡的瓷白小瓶，從速擺了擺手道。

那奶孃跪在地上，縮著身子一副戰戰兢兢的驚駭模樣，卻俄然聽到前頭的老太太道：“既然你說這東西不是你的，那這東西我老婆子便賞了你，這裡頭大抵還剩下個小半瓶，你便都食了吧。”

第四十六章

“去把她喚來，對了，把周大夫也請過來。”老太太抱著懷裡的蘇婉福沉吟半晌後道。

“不，奴婢冤枉啊，老太太……”那奶孃偷眼看了一旁的張氏一眼，然後滿麵哀色的與老太太叩首道：“奴婢隻想著讓五姐兒安生一些，可，可那裡想到這瓷瓶裡頭還裝著那，那甚麼水銀呢，奴婢就是一介婦孺，這般東西，奴婢那裡認得……”

“是。”那奶孃低垂著腦袋咬了咬牙道：“我家女人自小便身子弱，怕自個兒奶水不好，便帶了奴婢一道過來。”

那奶孃低垂著腦袋縮在老太太腳邊，囁嚅了半晌以後才呐呐的道：“一種，一種藥……”

“不不，老太太，求您饒了奴婢一命吧，求您了……”那奶孃伏跪在地上，“砰砰砰”的朝著老太太叩首。

“是。”穗香回聲，從速提著裙襬出了屋子。

聽到周大夫的話，老太太微微點頭道：“這藥方劑裡頭冇書水銀？”

“是。”站在一旁的穗香聽到老太太的話，從速叮嚀一側的丫環下去處事。

“嗯。”老太太淡淡應了一聲，順手一指那漏著紅色細狀粉末橫躺於軟墊之上的瓷白小瓶道：“你看看，那是甚麼東西。”

“那人若食了，會如何？”老太太麵色漸深，雙眸愈發淩厲了幾分。

“甚麼藥？”老太太微挑了挑眉，提大聲音道。

“你既不知，那為何不敢食？”一道清澈聲音俄然傳來，打斷了這奶孃的話，聞風而來的朱氏早就聽外頭的人說過了這事，心想著這般扳倒張氏的事情怎能錯過，從速著倉猝慌的提著裙裾到了檀菊園，一把撩開那厚氈就走了出來，一雙美目輕視的斜睨了一眼那站在屋裡的張氏，陰陽怪氣的道：“喲，大夫人也在呢。”

“去，上前幫襯一把。”對著一旁的幾個粗使婆子抬了抬下顎，老太太麵色冷酷。

聽到老太太的話，那奶孃一臉驚駭的看了一眼那散落在金飾毛毯上的瓷白小瓶，然後猛地抬首看向麵前的老太太，慘白著一張麵龐，顫抖著嘴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