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微雨燕雙飛[第2頁/共3頁]

手上挽著銀累絲鍍金手鐲，隻因皓腕太細顯到手鐲空蕩蕩的。

有銅製的精美軸輪在湍急的水中緩慢扭轉，收回“嘩嘩”的水聲；再有樂工用竹刷在盛水的大缸中來回泛動。

院內種了兩棵合抱粗的丁香樹，枝繁葉茂，桃形的葉子下掩著很多米粒大小的丁香蕾，綻放的一串串紫或白的小花披髮著幽幽的香氣。來不及多看，晏如便被請進東配房坐了。

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竹竿通身筆挺，雪壓不倒，風吹不折，雨滴在刀片一樣的竹葉上彈跳，收回清脆的“咚咚”聲，令民氣曠神怡。挨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竹葉連成了一把龐大的天然綠傘，送來了陣陣沁民氣脾的香氣。

在用古琴為水聲伴奏的，是一名風韻卓絕的公子，在這雨中冇有任何遮攔的雨具，隻用心操琴。

陸夫人回身喚過兩名侍女：“珠兒，你去把那碧螺春沏了端來。瑤兒，你為兩位女人備兩套潔淨的衣裳來，要快。”

文起一臉愁苦：“二蜜斯，您就讓主子跟著吧，如果出了甚麼事，主子有十個腦袋也不敷砍呐。”

“聽家奴說到兩位女人偶至竹園，我剛巧因病在此靜養，與二位女人相遇，也是一番緣分。”夫人說話間已然虛汗漣漣。

陸夫人微微頜首，道：“既然如此，我便不留你了，你去吧，一起謹慎。”

晏如謝過夫人道：“多謝夫人，家父確切是何正鬆。小女家中排行第二，夫人叫我晏如便可。”

晏如與采葛撐著披風，正欲穿過一片竹林。這片竹林種的皆是十年以上的毛竹，中間卻開出一小條道來，兩側有茅草與鬆枝圍在毛竹上，又加以鬆果裝點。

“夫家姓陸。看女人容姿出眾、辭吐不俗，莫不是何國公家的女兒？”

她停了一下，麵紅道：“請夫人代我向這竹園仆人傳達感激之意，晏如就此彆過了。”

想到這裡，晏如便謝過公子，攜著采葛進了竹園。竹園是一座五進式四合院。通身隻要吵嘴兩色，園內潔淨淡雅，格外平靜，若不是有人引著，晏如底子想不到這裡會有人居住。

晏如喝了一盞茶後便盈盈告彆：“我一見夫人便感覺親熱，很想與夫人多敘一會，隻是家姐和小妹都在亭中等我，不便在此長留。多謝夫人本日的接待，也願夫人鳳體早日安康。”

采葛扯了扯晏如的衣袖，晏如昂首，與那公子四目對視，正碰公子那雙燦若星鬥的烏黑眸子，使晏如感到一陣麻麻的電流穿過滿身，一抹桃紅也垂垂染上了她的臉。

冒然前來已是失禮，更何況是如許的糟糕景象。公子，會如何看我？不了，公子不在看我，他的琴聲仍然，冇有亂了半分。采葛朝晨經心給我描的眉是不是早就暈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