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程外公[第3頁/共4頁]

程外公鼻子裡冷哼一聲，但臉上的神采較著鬆快很多，明顯外孫這類帶點撒嬌的奉迎讓他很受用。

從靖港前去大塘鎮的中巴上挨挨擠擠地坐滿了人。

程靜遲有點頭痛，心想又來了，他外公真是時候不忘提示他是如何孤負他的希冀，不肯擔當他的衣缽，學習中醫，反而去學甚麼行政辦理，的確像祥林嫂一樣，每見一次抱怨一次，讓程靜遲頭痛不已。

但是，實際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程靜遲和程媽媽坐在最後一排，在他們的身邊還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頭上戴著一頂帽沿很低的鴨舌帽，鼻梁上架著一副起級廣大的墨鏡，外套的衣領豎得高高的，整張臉幾近都被擋住了，看不見真容。

他新潮得有些奇特的打扮讓車上大部分的搭客都不由自主地偷偷打量著他，紛繁猜想這是不是哪個明星變裝出來，乃至於打扮得這麼神奧秘秘。

病人是老主顧，也算是看著程靜遲長大的，瞥見他來笑了：“喲，老齊，你外孫來看你了。”

孫叔領口解開，暴露半邊肩膀，肩膀上插著長是非短四五根銀針。

程靜遲心想不是吧，又來了，接下來是不是又該問他有冇有工具，甚麼時候結婚啥的了。

程媽媽看厲戰長得高大矗立，寬肩窄臀，走起路來的姿式都跟彆人不一樣，特彆精力的模樣，信賴了程靜遲的說法，心想遲遲不曉得那裡熟諳的這個朋友，看起來好高大上的模樣。

程靜遲號召了厲戰一聲，和程媽媽從一堆的籮筐撮箕貨色中艱钜地擠下了車。

“小舅不是一向在跟著您學中醫麼？”程靜遲說。

程外公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在一個小破郵局上班。”

孫笑哈哈笑，公然接下來又問：“遲遲有工具了冇？”

程外公固然明裡對程靜遲各種嫌棄，但等孫叔走後，還是關了藥鋪，連買賣都不做了，號召程靜遲迴家去，歸正鎮子裡的人都熟諳，真有甚麼急事，大師會打他電話，或者直接上他家找人。

這是來往大塘鎮和靖城的獨一大眾交通體例，鎮上做小買賣的、進貨的、擔著家禽菜蔬去靖城賣的都擠在這一趟車裡。

不做活又如何辦呢？莫非全希冀孩子們嗎？現在社會壓力這麼大，孩子們在外頭也不輕易，他們這些老東西當然是隻要還能動，就儘量多做點活，減輕一點後代們的承擔。

“遲遲現在在那裡上班？”客人又問。

他曉得大師冇有甚麼壞心，這不過是大師平時寒喧的體例罷了，就彷彿朋友之間見麵第一句多數是吃了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