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求合葬[第4頁/共6頁]

因而我再一主要求：“阿草幼年隨母離鄉，已經記不得父親的宅兆在那裡，請大娘指導，阿草想去墳前祭拜，以儘人女之孝。”說著我眼圈一紅，眼淚又滴落下來。

師爺趕緊行禮道：“嫂夫人莫要多禮！你家老爺子獲咎我事小，獲咎洛陽來的朱紫事大！還不快給武大人賠罪！”

何坤明嘲笑道：“既然你娘與你爹生前恩愛，她就該為你爹守節撫孤，過繼一個兒子來持續你爹的香火。當年族裡的長輩苦口婆心那般勸她，又告之曰那許家老二不成器，吃喝嫖賭蠻五毒俱全，但是你娘執意不聽，一意要嫁，現在如何？她殺了後夫深陷官司，在獄中慘死，有何臉孔去地下見你爹爹？！”

族長夫人望我很久，也不勉強再問。她進了配房找出香燭紙錢，香車寶馬，又去廚房取了些新奇果品，放進柳條籃裡挎著，自前頭帶路，帶著我們一行人到後山何氏祖墳走去。

族長夫人吃緊忙忙地扣門求進，跪坐在一邊見禮道歉道：“啊喲，我們家老頭子天生的倔脾氣，冇法變通。當年推舉族長的時候，幾小我委決不下，正因為他脾氣倔，不輕易說動，大師才決定讓他做族長，實在就是好讓他出麵做惡人。阿草啊，你莫要急，莫要忌恨，你族長伯伯也難做，他後邊另有幾個長輩爺爺，他們不鬆口你族長伯伯也難辦呀。不如你們多住幾日，讓大娘再跟你族長伯伯和幾個奶奶們說說，看有冇有轉圜的餘地。大娘不敢包管這事兒能成，但是必然會極力的。”

我趕緊跪下叩首施禮：“如此多謝大娘！”

阿忠侍衛的聲音冇有神采：“夫人請起，鄙人一介武夫，不敢當。”

父親墳上已經長滿青草。阿忠侍衛上前三下五下，將那些野草拔個潔淨。我跪在墳前，將那些銀箔紙錢一一燒化，一邊燒一邊說道：“爹爹，你過世的時候阿草還在繈褓當中，人事不知，從未見過爹爹的模樣。但是娘曾經跟阿草說過，爹爹是個最和順馴良的男人，從未跟娘吵過一次嘴，動過一次手。娘固然帶著阿草再醮，但是從未健忘過爹爹一次，也從未給阿草改姓。阿草固然餬口在許家，但是始終都是何家女，是以被村中孩童罵做拖油瓶。爹爹，娘是個女人，一小我扶養阿草實在力不從心。她淩晨起來種田，耕完田上山采藥，下雨天待在家裡紡紗織布，未有一刻安逸。阿草年幼，冇法為娘分擔。爹爹，娘多但願你能活著，我們一家三口餬口在一起。但是你為甚麼那麼早就走啊，阿草不是妖孽，阿草如何會害死親爹呢！爹爹，他們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啊。我是你的親女，你獨一的血親，為甚麼我不能做主讓我的親孃和親爹爹葬在一起呢？為甚麼啊？誰能奉告我為甚麼啊？他們是我的親爹親孃啊！！他們生不能同眠，莫非死還不能同穴嗎？他們曾經是恩愛伉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