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桃花眼[第4頁/共5頁]
我委曲地說:“我不是桃花眼,我不是掃把星!”
傍晚母親返來,聽我們斷斷續續地講了事情的顛末,做好晚餐後,沉默無語地打來一桶水,用抹布將大門擦洗潔淨。許盛業坐在堂屋裡喝酒,好久冇有放聲。冇多久他悶悶地說:“阿草今後彆跟那幫兔崽子們玩,隻跟阿醜在家裡玩吧。”
那一日許景天父子跟許盛業在外廳喝酒,計議出門的事件;內宅母親帶著我拜見了許夫人。母親晚一輩,是隔房的侄媳婦,我算是孫女輩,跟在母親前麵叩首。
阿醜說:“後窗在山坡上,我們站在坡上能瞥見內裡。”
我踮著腳往課堂裡張望。阿醜問我:“你找甚麼?”
阿牛揮動著牛鞭朝空中打了個響鞭,朝那些女孩子喝道:“還不快走?真找打啊?”
他的這些話,母親已經學會當作冇聞聲。這不算最壞的時候。最壞的時候他能夠已經衝過來破口痛罵了。
最能難堪刻薄女人的,凡是是女人。當變態風行的時候,變態便被人們當作常態。
母親笑眯眯地問我:“那你為甚麼叫阿草?”
阿醜拉著我跑回我家,關上大門。幾個女孩抓著泥巴砰砰地往門上扔,唱得更努力:“桃花眼,拖油瓶!害男人,掃把星!桃花眼,拖油瓶!害男人,掃把星!”
阿醜回身看看我的眼,又轉歸去說:“你哄人!阿草的眼跟我們一樣,也是黑的!”
阿杏頓腳:“你看你看,你細心看,她的眼是藍色的,彷彿要墮淚的模樣。我娘說那就是桃花眼。並且她不是我們許家的人,她是拖油瓶!”
或許許家屬長的汲引讓貳心還在歡樂著,這些小事已經微不敷道,不值得他發怒了。
阿杏拍動手說:“桃花眼,拖油瓶。桃花眼,拖油瓶!害男人,掃把星!”
因而我們出了院門,繞到後窗,剛好課堂的前頭的窗開著,我跟阿醜站在山坡上,把黑板上的字看了個清清楚楚。
日子倉促,冰雪溶解,轉眼之間便是春耕時節。而恰是如許的繁忙季候,許盛業卻整天不見蹤跡,母親無法隻能一小我忙裡忙外。我們之前住在山窪裡,種的是旱地,並且大部分的旱地都被母親改種了草藥,是以冇有那麼勞累。而許家村陣勢平坦,有上好的水田,母親不會操縱,隻得硬著頭皮就教左鄰右舍以及許家大伯和大娘。
吵歸吵,有人鉗製著,許盛業也不得不有所收斂,第二日便扛著傢什跟母親下田去了。
我跟阿醜一邊吃著炸年糕一邊閒逛,逛進許氏祠堂,站在門外聽先生教字講書。
他的行動,何必母親告狀?左鄰右舍莫非冇有眼睛,不會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