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戲水[第1頁/共5頁]
阿牛悶聲道:“玉蘭人很好,但是她能夠做兄弟,不能做婆娘。”
許盛業指著我們問:“如何回事?如何能成三隻落湯雞?莫非你們一起下河沐浴不成?”
阿醜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大哥,你幾時變得這麼冇用了?”
我挑挑眉毛:“你不喜好玉蘭姐嗎?玉蘭姐多好啊。”
許盛業帶著醉意嘲笑一聲:“小子,你騙誰彆騙你二叔。你二叔是甚麼人?啊?你二叔活了這麼一把年紀,甚麼不曉得?你肚子裡那點鬼心機,我還不曉得?你打阿草的歪主張,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彆看你小小年紀,人謹慎不小哇!”
柴米油鹽醬醋茶,為甚麼叫我們如許的孩子“拖油瓶”?我們又有甚麼罪?
阿牛哥急了,上前一把將我拉登陸:“你給我好好待在這裡彆亂動!彆衣服冇撈起來,人又漂走了!”
阿醜鼓掌笑道:“好了好了,我們都落水了,很公允公道。這叫有福共享,有難同當。”
阿牛哥的目光打仗到我笑容的一頃刻,有些恍忽。我冇心冇肺地說:“聽阿醜說你娘也在托親戚給你到處留意合適的女人呢。前一陣傳聞有人給你說合玉蘭姐呢。”
阿牛哥將一條裙子塞給我,兀自掙紮著喊:“不可,阿醜你過來,要不明天我跟阿草另有裙子都要被衝到下流去了。”
聽到“玉蘭”這個名字,阿牛哥臉上的五官抽成一團。他看了我一眼,粗聲粗氣地說:“阿草,不帶這麼埋汰人的。”
阿牛一臉跟我說不清的煩躁:“不說了!”
玉蘭姐也是除阿醜以外對我和藹,向來冇跟我鬨過臉紅的女孩。隻是她比我們都大很多,又要幫家裡乾活,不常跟我玩。但是每一次在路上遇見,她都會翻出順手摘的野果,地裡刨的花生塞給我,說:“阿草,吃,吃,我摘了好多呢。”
我從速說:“彆辯論了,從速回家喝碗薑湯。如果一下子病倒三個,那可不得了。”
我哭笑不得。
阿牛哥一伸手,便拉住那條被一塊大石阻住的裙子。阿醜冇有先來拉阿牛哥,而是奔那條裙子而去。阿牛哥坐起來,把裙子遞給阿醜說:“給你。”
母親那邊冇了聲音。她風俗於把許盛業的欺侮連同血淚一起吞下肚去。
母親伸出一隻胳膊摟住我。我們就這麼悄悄地相互靠著,相依相偎。
阿牛哥皺起了眉頭:“許家村很多人是對你不好,但是也非大家都對你不好。阿草,你真的討厭許家村的每一小我嗎?”
他在岸上往下流緊跑幾步,超出順水而漂的裙子一段路,脫下鞋踩進水裡,劈裡啪啦濺起一陣陣的水花,一手抓起一條裙子,再踩著水花往岸上走。
“娘說,許家村不是我住的處所。”我安靜地說,帶著同齡人少有的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