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絕地[第5頁/共6頁]

母親答非所問：“阿草，辛苦你了。娘真冇用，還要阿草照顧娘，你看你熬得眼睛都凹下去了――”

母親瞥見這隻鞋，當場一口氣又差點憋疇昔。那隻鞋對於她，彷彿是最後一線但願幻滅了。因為大師都在說，如若這鞋是弟弟的，十有八九是冇命了，很能夠被狼吃了。

幸運的日子，恍然一夢。

張大娘感喟一聲道：“我那裡是經驗你啊。當初我第一個孩子也是個丫頭，養到三歲一場傷寒奪了性命。妹子，那孩子就在我懷裡一口一口地嚥了氣兒。”張大娘說到這裡，眼圈紅了，聲音有些顫栗，“當初我阿誰痛啊，恨不能一頭撞在牆上隨她去了，在陽間也算有個伴，她也不孤傲。但是阿牛在那邊房裡呱的一聲哭了，他爹抱過來讓我餵奶――你說妹子，我還能死麼？如何說也得強打精力活下去，有阿牛等著我照顧呢！”

那邊族長對許盛業說：“阿樹也不必然就不在了。你今後出門在外，留意找尋，哪日能找到父子再團聚也說不定。凡是我家人外出，我也讓他們到處給你留意。你合法丁壯，不管阿樹找回找不回，還是要多保重本身，多多開枝散葉。現在天下承平，我們做百姓的也算安居樂業，可貴碰上好年初，不要再瞎混鬨。你一家子娘母子滿是女人，就靠你一個男人支撐，你若不能做出一家之主的模樣，讓她們娘母子希冀誰去？”

張大娘端著米粥過來看望，在房外聽到哭聲，將米粥放在桌上，掀著簾子出去責備我說：“你這孩子，你娘都病成如許，你還要跟她一起哭！你快彆招她了，好好勸勸你娘，跟大娘一起扶你娘起來喝藥。”

我從速翻櫃子找衣服，將房門關緊，跟張大娘一起給娘換上乾衣服。

我低頭看腳尖，我用腳尖畫地，一圈又一圈。

母親哭得一頭汗一頭淚，我也嗚嗚地陪著一起哭。或許是哭聲太響，或許是張大娘一向懸著心留意這邊的動靜，到底把她又招來。她一進門瞥見我們母女捧首痛哭，不由也岑然淚下。

張大娘摸摸我的頭，慈愛地說：“我傳聞許家屬長把你爹爹和大伯叫去，說是要著人去巴州官府報失，由官府在各路通道貼尋人的貼子。如果你弟弟真的是讓人拐去，或許能找到呢。”

但是弟弟為何會跑出鎮子走到那麼遠的村莊裡去，非常令人費解。

如此慌亂了又有半個月，弟弟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隻是在鎮南側一個村莊裡，有村人說在山上拾到過一隻兩三歲孩子的鞋，拿出來一看，恰是弟弟穿的鞋，底納得厚厚的，鞋子卻平平無奇，冇有任何裝潢，是母親親手所製。

那是我的弟弟。昔日他在我麵前掙紮著不肯沐浴的景象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