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新歲[第5頁/共5頁]

約莫這就是女孩和男孩的辨彆。女孩是母親的小棉襖。

弟弟更是年紀幼小，隻知吃喝玩樂，不知香臭，讓他洗一次澡，如同戰役，凡是是母親與我兩小我，一個抓住強行脫衣，一個在中間幫手按他掙紮的腿腳胳膊，大冷的天，折騰得我和母親滿頭是汗，還要聽他那鋒利的哭叫聲。母親偶然被他氣得笑道：“這不像沐浴，竟像殺豬。”

放完鞭炮我們去睡覺，冇睡幾個時候，就被母親喚醒，穿上極新的衣裳，每小我帶著一隻繡了“福”字的布袋跟在阿牛哥阿田哥和阿醜的身後去給村裡的人拜年。

母親給我們擦乾，穿上漿洗得乾清乾淨的衣裳，重新燒上兩鍋水，才把我們都奉上床，直到我們沉入夢境，才起家將我們洗的殘水倒掉，本身沐浴。

許盛業大手一揮，說道：“大過年的，不準說沮喪話。”

當時天氣還黑著，我們點著幾隻紅色的帶著“福”字的小燈籠，先去大宅，再挨家挨戶地恭喜發財。每去一家，那留守家中的仆人便會抓一把瓜子或者糕餅放進我們隨身的袋中。特彆密切的人家，還會給一隻紅封包。

母親端了一隻小兀子坐在澡盆邊，一邊給我和阿樹洗濯，一邊自熱水桶裡往澡盆裡加熱水。她一邊手腳不斷，一邊輕聲地哼唱：“紅蘿蔔，蜜蜜甜，看到看到就過年。過年又好耍，瓢羹舀湯湯，筷子拈戛戛。”

夏季入夜的很快，不久天氣暗下來，王家娘子擺飯的時候，我們幾個小的已經混熟，都坐得不平穩，倉促劃拉幾口就說飽了，屁股上像長了釘子似的，一個勁兒地引頸向門口張望――實在從正屋往外看，看到的隻是院子罷了，離大街另有一進房屋擋著，底子甚麼也看不到。

我拿著一隻木勺舀了水自脖頸澆下去，用心弄得水嘩嘩響，很享用地讚歎：“真舒暢，一點兒也不冷！”

弟弟點頭說：“不，阿樹的肉不好吃，姐姐的好吃。”

許盛業有些含混，瞪著眼問我：“弟弟？不是在這裡麼？”他指著長凳中間的空位，那邊啥也冇有。

我跟阿醜看一個小攤子上賣的荷包。我說：“你看著荷包跟許夫人送我的比，差太遠。”

“真奸刁！”我抓住他的右邊胳膊，悄悄地咬一口，說：“真香，給姐姐吃了吧。”

我掰了胳膊細心看，公然有一塊褐色的胎記，形狀跟弟弟的竟然差未幾，隻是比他的大些。我對比著弟弟右耳後的胎記，又問：“為甚麼會有胎記？”

母親手腳敏捷地三下五除二地把他剝光，像扔一隻拔了毛的公雞進鍋那樣把他塞進我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