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試藥[第5頁/共5頁]

“我要帶著我娘去巴州，分開許家村。許家村的人對我和我娘不好。”我很果斷地說。

“我要走的越遠越好，要多遠就多遠。”我接著說，有些像夢話，“我要帶著娘去巴州。我不要男人。男人會打人。我跟我娘過，我們會過上好日子，冇有人打我們，像之前一樣。”

我搖點頭：“冇人奉告我。”

十天以後，阿牛哥傷口的痂掉了，傷口新肉觸目驚心；二十天後，顛末風吹日曬，他新長出的皮膚跟舊皮膚融為一體，疤痕無影無蹤。

我笑道：“書院裡哪有女門生。”

阿醜說：“嗯，我娘說冇有男人不打人的。唔，村那頭的土魚不打他媳婦。我感覺我阿牛哥也不會打媳婦。阿草，你還是給我阿牛哥做媳婦吧。”

不一會兒，氛圍裡飄著奇特的藥香。母親再一次端著藥出去，阿醜讓出床頭的位置，母親扶起我，餵我把藥喝下。

阿醜先開口：“爹爹承諾來歲正月十五要帶我去鎮上看燈呢。”

“娘，”我微小地說，“是我本身要爬樹，不關阿牛哥和阿醜的事。”

母親倉促出去，一邊走一邊說：“隻怕這臉上要落下疤呢。阿草還好，有頭髮遮著，你這疤在臉上，如何得了。”

而當時我血流如注，曾經昏倒疇昔。

我驚呼：“娘，娘，你看阿牛哥！”

我頭髮裡傷彆人看不見，但是阿牛哥臉上的痂是大家都看得見的。那日他仍然帶著我們去放牛，走到村口的時候遇見土魚媳婦劈麵而過。土魚媳婦愣住了腳，半帶著諷刺地叫住阿牛哥：“過來讓嬸子看看你的臉，大抵結疤了吧？”

我被泡在冰冷的水裡逆流而下，長髮在激流裡，如同漂動的黑絲帶。我的身材像從上遊順水而下的那些病樹的軀乾，挺直而無知，被運氣推到那裡算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