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不祥[第4頁/共5頁]
孃舅偶然會從很遠的處所過來看望。每一次來,老是幫母親把柴劈成垛,把水缸挑滿,然後坐在堂屋裡喝酒,看母親在灶間做飯。
孃舅點頭感喟,喝了幾口酒,起家告彆。在門前,他蹲下來撫摩我的頭,說:“將來必然要孝敬你娘。”
“這是趕黃草,對女人好的一種藥。”母親每挖出一根草,就會對我如數家珍地唸叨,不管我聽懂聽不懂。
族長口中的“孽障”天然是我。因為我的出世,才導致了父親的非命,統統的人都這麼以為。
我的天下如此之小,隻得母親的脊背上的竹簍那麼大;我的天下又是如此之大,當彆的孩子在家中火塘邊取暖的時候,我跟著母親漫山遍野地跑。
這個時候他們天然不會說好話,母親心內微微嘲笑。但是關於“退路”這句話,倒給了她一個提示。
三月剛過,春暖花開的日子,我出世在四川巴州的一個小山村裡。我的父親何青是一個長年采藥為生的藥農,閒暇時耕作門前的一畝三分口糧田,我的母親柳氏在家紡織燒飯。朝廷重農桑,賦稅輕,療攝生息,日子還算過得去。
為集合相遇的大叔提親。
一貫與父母交好的夷人不再上門,乃至竊竊私議,要擯除我們母女出村。
晌午非常,大叔托了母親照看攤子,走開一會兒,過些許時候,帶了一壺酒和一籃肉餅,分了些肉餅給我和母親。
房前屋後的空位全都種滿,母女倆的吃喝穿用全都希冀在內裡。
那大叔打著哈哈:“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妹子莫放在心上。”
母親帶著我,先把草藥賣給藥店,再去闤闠占一個位置,鋪一塊油布,將布和雞蛋以及山貨紛繁擺出來。
母親道:“已經疇昔好久。”
最後她跟族人達成和談,將產業以低於時價兩成賣給族人,調換族人的不再禁止。所賣的銀兩,一半存於孃舅家,一半作為嫁奩帶到新家。
我睜著一雙天真的眼睛獵奇地問母親:“娘,甚麼是姘頭?”
我回家問母親:“甚麼叫天煞星?他們為甚麼叫我天煞星。”
冇有幾天孃舅從外村趕來,對母親死力勸嫁:“你帶著孩子這些年過得也辛苦,家中冇有男人,連個做主的人都冇有。你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麵,惹多少是非,聽多少閒話?這個許盛業,家裡有幾畝田和幾間屋子,跟妹夫一樣上山采藥,家中無人打理。你嫁疇昔,不消服侍公婆,本身當家作主,過幾年再生養後代,一家人和和美美,就算阿草也得姐妹兄弟相伴,錦上添花的事,如何不好?”
漢人鄰居也將信將疑,暗裡說我腳硬,剋夫,說不定也克母,詭計壓服母親將我送入尼庵。
大唐光宅元年,新皇即位,太後武氏被尊為太後,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