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不祥[第2頁/共5頁]

那日從集合回家，便有村中的媒婆夥同鎮上的媒婆上門提親。

“哈哈哈。”中間鋪子的大叔笑出聲，躬身問我：“小女人，你幾歲了？”

母親安靜地說：“孩子爹已經不在人間。”

“這是趕黃草，對女人好的一種藥。”母親每挖出一根草，就會對我如數家珍地唸叨，不管我聽懂聽不懂。

不遠處是一個茶鋪，內裡坐滿了從四周八方來趕集的客人，一邊喝茶一邊談著閒天。

我五歲的時候，我的母親將家中的房屋地盤低價賣給父親的族人，帶著我嫁到鎮子的另一頭山村許盛業家。

孃舅勸道：“你在這村莊還冇住厭？這些鄉鄰對你不和睦，阿草連個一起玩的朋友都冇有，再住何益？搬到他們村莊，冇有人熟諳你和阿草，那些無稽之談也無人談起，統統重新開端有何不成？”

相看以後，大部分的男人托人帶話給孃舅：這個女人不錯，無能勤奮，持家的妙手，隻是傳聞阿誰女兒是個天煞星，生下來克父，是個不祥之物，就算安然養到大，還要陪上一副嫁奩，但願能送人或者寄養到親戚家。

“你彆說這太後倒似男人，隻要你不反對她管理江山，說幾件風騷佳話她倒不跟你計算。”

我回家問母親：“甚麼叫天煞星？他們為甚麼叫我天煞星。”

母親沉默一會兒，問道：“既然他上無父母，為何不能過來入贅？”

父親母親的運氣在我出世的那年全然竄改。就在我出世的第十天，上山采藥的父親出錯墜下絕壁，落空生命。正在月子中的母親聽到凶信，當即昏迷。

我的天下如此之小，隻得母親的脊背上的竹簍那麼大；我的天下又是如此之大，當彆的孩子在家中火塘邊取暖的時候，我跟著母親漫山遍野地跑。

母親低頭往灶裡填柴，火光映著她的側影，真是都雅。

固然父親的族人在父親身後對母親的窘境熟視無睹，袖手旁觀，此時母親要帶產再醮，便橫加禁止。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女孩，如果不是因為傳說中我是不祥之人，他們必然會出麵禁止我的拜彆，要哪個族親出麵收養我。

“阿草，阿草！”她反幾次複地隻能呼喊著我的乳名。

孃舅抱著我說：“你看看你一小我帶著孩子，纔多大就有了白髮。往前走一步吧，帶著孩子嫁到外村，總強過在這裡苦熬。”

媒人第三次巴掌拍得山響：“啊喲喲，大嫂你莫要遊移。這許二哥一表人才，打著燈籠都找不到，跟你在集上相遇，也是天大的緣分，那裡配不上你？你錯過這村就冇有這店了！大嫂，俗話說得好，初嫁從親，再嫁從身，你可自家做主，何必去問孃家人？”

母親給媒人奉上糖水，低頭道：“我有個女兒不能捨棄。”

我從速閉嘴：“是，娘，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