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掛牌之夜(四)[第1頁/共4頁]
聽聞臣暄此言,鸞夙伸到簾帳邊的手又收了返來。她心中吃驚,手中亦出了盜汗,緩緩回身佯問道:“世子何出此言?鸞夙聽不懂。”
對方話已至此,鸞夙自問再無需求否定本身的實在身份了。臣暄既曉得得如此詳細,定是墜娘已將她的出身據實以告。鸞夙心中有些咬牙切齒,她冇想到墜娘竟會以此作為把柄,將她的事出售給臣暄,隻為換她點頭同意與臣暄演戲。
“不,並非如此,”墜娘答道,“我原是對你有彆的安排,是世子執意選了你。”
臣暄毫不在乎鸞夙的反應,隻自顧自地說:“我與淩蜜斯做一筆買賣。蜜斯助我演這一場戲,我替蜜斯報得父仇。不知蜜斯意下如何?”
臣暄冇有馬上答話,而是垂眸不語。鸞夙這話問得的確大膽,她也自知臣暄一定肯答。隻是她模糊能猜得出臣家欲做些甚麼,臣暄既然敢直呼原歧的名諱,又敢違逆他的意義策劃逃出黎都,那便證明臣家欲反了。顛覆原歧的統治,自主為王?亦或是幫手新君,挾天子以令諸侯?
“如此說來,我該當感激墜姨,”鸞夙看著墜娘,悠悠道,“本來墜姨初見我之日,已覺我奇貨可居,是以纔對我另眼相看、悉心種植。”
這一次墜娘倒是敏捷點頭否定:“世子自客歲質留黎都,我與他見麵極少。那夜他遇襲受傷為你所救,皆在我二人料想以外。這應是天意,說來我亦該多謝你。”
臣暄說得安然,鸞夙倒是轟然一動。不得不說,這個前提很誘人,倘若臣暄當真能為她報仇,又能將她帶出黎都,分開這聲色犬馬之地,那當真是人間最為誘人的前提。鸞夙在心中考慮半晌,再問:“世子如果逃出了黎都,又當如何自處?”
想到此處,鸞夙已不自發掉下淚來,喃喃再道:“我應是榮幸還是不幸呢?墜姨既有主張,直接說出來便是,何必安排我掛牌,又假裝要我在臣暄和周建嶺噹噹選出一人?”
鸞夙終究強把眼淚止住,對墜娘淡淡問道:“鸞夙另有最後一問,那日臣暄世子被我相救,此事可在你算計當中?”
“屆時蜜斯是去是留,我定為蜜斯安設安妥。”臣暄看向鸞夙,幽幽道:“蜜斯願去,我保蜜斯北熙以內順利餘生;蜜斯願留,我與蜜斯聯袂並進笑看江山!”
墜娘並未否定:“我若不這般對你說,你必不肯留在聞香苑,或許打動之下早已去報了官,小小年紀便死得不明不白了。”
墜娘看向鸞夙,擔憂道:“偶然曉得了太多,反倒不是功德。”
臣暄敢說出來,足見勇氣之大、用心之誠,隻怕臣家手中已有了五分掌控。
為的便是有朝一日她成了氣候,會酬謝墜孃的哺育教誨之恩,讓她心甘甘心替聞香苑賣力,乃至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