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劫後餘生[第2頁/共4頁]
不知為何,聽聞聶沛涵此言,鸞夙頓感鼻刻薄澀。她捏著鼻子一口氣將餘下的藥喝完,將空碗遞迴給聶沛涵,才施手撫上係在脖頸上的白紗,心中不知做何滋味。
聶沛涵這才麵色稍霽,又諷刺道:“疇前連怡紅閣後院都走不出去,現在還妄圖破解鬨靜園的奇門遁甲?”
新換的兩匹馬更加能跑,鸞夙再坐上車中,直感到速率快得有些心慌,但卻不甚顛簸,可見乃是兩匹良駒。
屋內烏黑如墨,窗外夜色深沉,可這一次,鸞夙已是毫無睡意……
明顯是她受製於他,被他連累,現在本身卻為何會對他產生感激之意?好似已將他視為拯救仇人?鸞夙隻覺非常利誘,弄不清本身心中究竟在想些甚麼。
她又如何能越變越都雅了?若要比起憐香惜玉、與女人相處的工夫,他聶沛涵當真差了臣暄太遠太遠。
馬車轆轆而行,似是比前幾日都駛得快了些,待到中午,三人草草用了飯,馮飛又不知從那裡買了兩匹膘肥大馬返來,將本來駕車的馬匹都換了下來。
聶沛涵見狀,起家吹熄結案上的蠟燭,又道:“本日天氣已晚,還是歇在此地,你早些將養,明日一早上路。”
他瞧見鸞夙聞言後長睫微動,麵上隱有懼意,又稍稍斂了口氣:“現在你可曉得,不是誰都會憐香惜玉,如我這般虐待你了?”
鸞夙害怕於聶沛涵的氣勢,隻得再次將身子微傾,誠惶誠恐地“享用”被南熙慕王殿下親身上藥的福分。鸞夙隻覺唇邊微涼,一根削長手指已在本身唇上逡巡半晌,又緩緩撤離。
鸞夙不再多問,隻覺聶沛涵提及臣暄的語氣,非常含混。試想臣暄與他一南一北,又為何能猜得準他的私事?隻怕還是他本身流露的吧!這番南北相隔的斷袖之情可真是……嘖嘖……
“不成。”聶沛涵立即回道。
“我大哥快到秋風渡了。”聶沛涵隻淡淡答了這一句。
但起碼不能讓他從本身口中傳聞此事。
車外馮飛聲如洪鐘回稟了一聲“是”,便甩著鞭子趕起馬車來。鸞夙感到車子搖搖擺晃起了步,便對聶沛涵道:“為著小女子的容顏不至於汙了殿下雙眼,還請殿下閉目養神吧。”
鸞夙揉了揉有些哭腫的雙眼,隻覺腦中又是一片空缺。
“我何時承認是我給你換的衣裳?我隻說你疇前沐浴已被我看過,大可不必如此羞赧。”聶沛涵語帶調侃,再道:“郎中的兒媳婦便住你西側,這兩日都是她給你煎藥喂藥、擦身盥洗。有事你可號召她。”言罷已排闥而出。
“你哭甚麼?”聶沛涵語中帶些猜疑不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