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人前之戲[第1頁/共4頁]
鸞夙心知肚明,本身一定真的豔壓群芳,不過是旁人看在鎮國王世子的麵子上,虛真假實地客氣罷了。如此一想,她便對統統獎飾之聲來者不拒,再一概報以羞赧之意,表示本身這如煙端倪乃是出自臣暄之手。
鸞夙立時提起精力,心中不免有些嚴峻。臣暄見她並未答話,便掀起簾帳走了出去:“不必擔憂,不過是常日小聚罷了。說來我受傷至今已有小半年風景,自與你瞭解以後,便與他們不常來往了。”
一個時候以後,臣暄已與鸞夙一同乘輦到了芙蓉園。這一處乃是當朝戶部尚書家的私產,亦是黎都公卿後輩常聚之地。戶部方尚書的二公子方藝鐸是好客之人,常常皆是他起意調集諸人小聚,品美酒,吃美食,看美景,賞美人,好不儘情風騷。
鸞夙認出說話之人是疇前本身的一名恩客,姓劉,至於叫甚麼,她已記不大清,隻模糊記得他家中並非官宦,而是從商。鸞夙不過走神刹時,已聽那劉姓公子張口吟道:
臣暄固執酒杯淡淡點頭:“多謝提點。”
鸞夙低眉看著杯中淨水,慚愧歎道:“並非鸞夙不誠,而是鸞夙講錯。方纔鸞夙說以茶代酒向中間賠罪,然欲飲之際,卻發覺手中乃是白水一杯。若這般喝了下去,纔是心有不誠,欺詐中間。”
臣暄這才放下石黛,笑道:“也不白費我畫了多年的美人圖,本日終教我逮著一個真人試手了。”言罷又看了看鏡中的鸞夙,讚歎道:“遠山芙蓉,眉黛青顰,夙夙當之無愧。”
為了掩人耳目,臣暄經常會夜宿在聞香苑隱寂樓。兩人雖是同房,卻搭了簾帳將臥榻隔開,臣暄亦從未對鸞夙有過超越之舉。鸞夙偶然半夜醒來,還能瞧見臣暄就著外間的燭火挑燈看書,更對他的君子行動深感唏噓獎飾。
來人見話已傳到,便倉促而去。一旁的鸞夙已能猜到那人說了甚麼,不由對臣暄道:“滿園的後輩皆對此事心知肚明,卻無一人對你提及,可見都是想要看熱烈的。我倒是瞧著這位公子不錯。”
臣暄攬過鸞夙腰肢,放聲笑道:“藝鐸兄莫怪,小王這不是來賠罪了?”
劉姓公子不依不饒:“我等皆想看一看,‘曜如羿射九日落,動如鸞鳳淩雲翔’究竟是多麼曼妙姿勢,不知世子可願成全?”
鸞夙心中亦是得意,此時卻見那挑釁的劉姓公子已有些惱羞成怒,指著鸞夙道:“不過是上不得檯麵的風塵女子,仗著有世子撐腰,竟敢如許放肆!”
鸞夙終究未能想出與這首詩合稱的題目,這一首無題之作便也就此擱下。經此一事,臣暄與鸞夙更加靠近起來,兩人扔了嫌隙,在外人麵前假裝恩愛纏綿,獨處之時則暢談詩詞歌賦、天下名家。
臣暄藉此機遇,又向鸞夙一一說了園內各位後輩的姓名家世,此中有幾位亦是鸞夙疇前的花客。現在兩相再見,鸞夙有些難堪,自發不該瞞著臣暄,便對他照實道來。誰承想臣暄卻不覺得恥,反覺得榮,悠悠得意道:“如此才顯得本世子豐神俊朗、風韻卓絕。不然又怎能令夙夙甘心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