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緣起緣滅惜彆離[第1頁/共3頁]
守城將士瞧見金字令牌,將信將疑,卻到底不敢怠慢,趕緊請了值守統領前去返話。統領見多識廣,見馬車上方額闊臉的壯漢有禦令在身,立即恭謹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遲誤了大人出行,萬望恕罪。”說著便揮退將士,又低眉紮眼地將兩輛馬車送出城外。
丁益飛更加感到憂心忡忡:“師兄大恩大德,愚弟無覺得報,隻盼師兄千萬謹慎,莫要是以事纏累己身。”須知淩恪在北,聶沛涵在南,淩恪救聶沛涵之事當真非同小可,一旦被人揭露,輕則可說是“罔顧朝綱”,重則便算是“通敵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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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初升,清暉遍灑。出城時的兩輛馬車,回城時卻已變成了一輛。
淩芸心中雖有不捨,卻也服從了父親之言,小手拉著裙裾走回父切身邊。聶沛涵瞧著淩芸隱含熱淚的模樣,又想起這幾月在淩恪府上遭到的諸多照顧,心中大為感念,便快步走到淩恪麵前,莊嚴道:“聶沛涵深受淩相大恩,來日必還。本日彆離期近,請淩相受我一拜。”說著已緩緩下跪,向淩恪重重叩了頭。
人間黯然者,同來分歧歸……
淩恪一向目送馬車消逝在視野當中,纔對身邊方額闊臉的侍從道:“淩未,我們歸去吧。”
聶沛涵與淩芸的手指鉤在一處,好像一座連綴起伏的小山。兩個孩子年事不大,卻已曉得承諾之重,這依依之情跟著秋風四散,周遭一草一木也好似平增了離愁彆緒。
聶沛涵心中亦對淩芸不捨,卻也曉得拜彆迫在眉睫,不得不走。他麵上安靜,上前安撫淩芸,道:“芸兒不哭,我必然會再返來看你的。我賭咒。”他從腰間取出一枚玉佩,遞給淩芸:“這是信物,以此為證。”
至此大熙王朝名存實亡,南北展開了長達七十餘年的分裂而治。
馬車簾帳以內探出一人,方額闊臉,年約三十許,瞧著甚是嚴厲慎重。他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對那問話的守城將士回道:“禦前二等帶刀侍衛奉旨辦事,速速放行。”話語鏗鏘有力,言簡意賅,很有禁衛軍風采。
淩恪聽聞丁益飛之言,隻是點了點頭:“北熙原氏尚算仁義,對為兄也很看重,現在事過境遷,想來應無大礙。”
若非這一次南熙七皇子聶沛涵遭叛徒擄掠,被帶往北熙作為投誠的籌馬以媚新主原氏,他們師兄弟還不知要何時才氣再次相見。丁益飛越想越是感慨,再次為師兄淩恪的仗義援手而感激不已。幸虧淩恪趕在叛徒覲見原氏之前攔下了七皇子聶沛涵,不然恐怕此時七皇子已淪為北熙俘虜了。
黑衣男人麵露感激之色:“師兄高義,冒險將南熙七皇子送出黎都,愚弟感激不儘。”
“我心中稀有。”淩恪適時堵住了主子的擔憂之言,俯身對愛女淩芸道:“芸兒,跟爹爹歸去吧。”說著已同女兒一道坐回馬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