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官[第2頁/共3頁]

李晟感喟了一聲，退後一步，低頭哈腰，想要扶我起來。

他特地把頭轉向母親，嘴角動了動，彷彿是在笑，接著他又把頭轉歸去，看著李晟，略帶警告意味隧道：“承平是朕的女兒，以朕的女兒降落吐蕃，輕易乞降，是朕的熱誠，亦是晟兒你的熱誠，此等熱誠事，彆說參議，便是想也不能想一下，你…曉得麼？”

我先他一步起家，回身再對父母各一拜，又對李睿一拜，急倉促地奔出殿外，早有寺人上前，問我是否要備輦。我揮退她們，剛要回紫宸殿去，俄然想起我已經不住在那了，要去蓬萊殿，那邊都是我不認得的宮人，歸去也是無趣，便是朱鏡殿裡的伴讀們，也多數與我並不熟悉。

她這話如許直白，倒讓我不知如何應對，幸虧這時大臣們都已經走完，父親坐回寶座，歎了口氣，道：“兕子，出來拜見你太子阿兄。”

父親揉了揉額頭，怠倦地擺了擺手，道：“既如此，我與吐蕃，必有大戰，你們自去商討，看以何報酬將。晟兒，睿兒，你們留下。”

我怔了一下，轉頭看了母親一眼，轉過來的時候已經垂下眼，恭恭敬敬地膜拜下去，行了朝見父母時都罕見的大禮。

父親半抱半推地將我轉向李晟那一邊，指著他讓我疇昔，我被他推了幾下，才極不甘心腸走向李晟，到了跟前，抬頭看他，他見到我，終究有些慚愧，抿了抿嘴，伸手想摸我的頭，被我閃過，手愣愣地停在空中，好一會，才垂下去，微微低著頭，對我道：“吐蕃犯我鄯、廓、河、芳、疊等州，殺掠百姓甚眾，納、桂、廣、黔四州土報酬亂，興、鳳、岷三州又有秦王餘孽，此實非發兵之機。我不過想假以媾和之名，行遲延之實，畢竟兕子你還小…”

我不明白她為何俄然對我解釋這麼多，她看起來便不是多事的人，但是事關己身榮辱，我早顧不得想這麼多，冷冷看著她道：“倘若事有不成呢？”

婉兒冇作答，隻是向外看了看母親，悄悄道：“於理於法，公主都不該痛恨太子。”

父親抱著我悄悄地拍了拍，笑著解釋道：“好了好了，你阿兄隻是一片為國之心，並不是不疼你，兕子乖，去見過你阿兄，他給你帶了很多好玩藝。”

李晟的神采有點發白，定定看著我不說話，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標緻，水汪汪的，仿若女子，他的臉也還是是我喜好的模樣，鼻子挺挺的，臉頰瘦瘦的，嘴唇上帶著一點點修得很整齊的髯毛。

殿中世人緩緩退出，我見父親似有梯己話要同兩個哥哥說，躊躇著要不要分開，婉兒卻握了握我的手，叫我留下，又道：“太子方纔不是讓公主降落吐蕃，而是以商討婚事為名，暫做緩兵之計，等秋收一畢，兵馬充分，再行毀約，發雄師直討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