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談[第1頁/共3頁]

我怔了一下，方發覺她指的是崔氏，而非她本身的生母，從速解釋：“我是說…比方你阿姨和你兄長反麵，你會如何？我是說…同父同母的兄長。”

我拉她：“你趴著，彆坐起來。”

韋歡既已丟棄了那些虛頭，對我便毫不客氣，一手便推開我，道：“你吹得癢癢的。”

韋歡被我纏不過，隻好道：“有話快說。”

我隻好閉了嘴，倒是儘力想睡疇昔，可惜一旦閉上眼，母親與我說過的話便一遍又一各處在我耳邊響起，我那早逝的姐姐、遠在洛陽的太子哥哥、我底子冇見過幾麵的四哥李彬的臉也順次在我麵前晃來晃去，攪得我底子冇法安眠，再翻了幾次身，又支起家子湊到中間，輕聲道：“四娘，你睡了麼？”

她不睬我，吃力地用手往本身背後塗藥，那藥倒出來時是一種味道，到了她手裡又變道彆的一種味道，再被她抹在身上，散出來，忽而就變成她身上的味道了，我本來有些負氣，退開幾步坐著，被這股濃烈的香氣吸引，又不覺向她那邊挪近一點，再想去嗅她，她卻道：“你有那工夫乾坐著，不如替我上藥罷。早些弄完，早點睡了。”

我見她答了這句，半晌不說話，覺得她睡著了，就側過身來看她，誰知她也正看我，那兩隻眼睛在黑夜中熠熠發光，光輝仿若星鬥，被我瞥見後，又立即將頭扭疇昔，道：“如何還不睡？”

韋歡道：“你也在陛上麵前替我求了情，我們扯直啦。”

我悚然一驚。

我道：“你本身當然聞不到，要我聞才聞得出來。”也不知如何回事，就本身往她手臂上一湊，鼻尖與她的身子相去不到半寸，她身上的熱氣便搶先恐後地往我臉上撲來，一股幽淡的藥香湧進鼻子裡，又順著鼻尖而上，直入心肺，有那麼一刹時，我竟屏住了氣，不想叫這香氣從我身材裡逸出去。

我未曾想一句話便引出她的悲傷事，訕訕道：“對不住…”

我一時拿捏不住她方纔到底是成心還是偶然，隻好道：“不管如何，我也要謝你。”一個打滾翻到內裡，側著身道：“人都走了，你可情願陪著我睡了麼？”

我說：“你不也還冇睡麼？”

我摸了摸胸口，對韋歡道：“幸虧你方纔提示我，不然我又獲咎了一人。”

韋歡道：“我捱打也是自找的，須怪不得人。”

她還是是冇出聲，卻冷靜地坐起來，伸手去摸床邊的燈。

雖在黑暗中，我卻還是感受得出韋歡對我暴露了“你看我說的對吧”的眼神，越覺憤怒，對著那人便道：“我睡覺不喜好人多，你不曉得麼？出去！”

我見她已有些倦意，便不再逗她，隻叫她趴在床沿，替她仔細心細上了一回藥，上完藥，洗了手，用方纔的手巾擦乾，順手就要扔開，又被她搶疇昔：“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