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我送你回去吧[第1頁/共2頁]

墓碑寂靜無聲，冇有人來擁抱她，安撫她。

彷彿那是衣兜裡最後一塊糖，有了它，她就是有底氣的——她陸喬也是被親人謹慎翼翼庇護的寶貝。

“你如何過來的？”他快走幾步，表示她加快腳步。雨越下越大了。

陸喬並不抱怨母親。她曉得她有多不輕易。

是顧景陽。

墳場很遠，等陸喬在公交車上顛簸了兩個多小時趕到墳場，天氣已經有些陰沉了。

顧景陽看著陸喬，她的長髮全濕了，一雙紅腫的大眼睛，在她強顏歡笑時顯得那麼無助。

“我送你歸去吧。”顧景陽昂首看看天：“雨越下越大了。這邊的公交一個小時一班。”

兩位白叟合葬在一起，大理石的墓碑上，是他們的吵嘴合影。

陸喬戰戰兢兢地活在母親的等候裡，她就是傳說中的“彆人家的孩子”，學業優良，靈巧懂事。早早就曉得和母親分擔餬口的艱苦。

凝睇著照片上爺爺奶奶慈愛的麵龐，陸喬想起昨晚的夢境，心中煩悶到了頂點。

內心的絕望哀痛，讓陸喬泣不成聲。

玄色風衣，身材苗條，一張漂亮的臉在雨霧中顯得格外白淨奪目。

“我坐公交車過來的。”陸喬低聲道。頭髮淋濕了全貼在臉上，她的模樣必然很狼狽吧？她有些寬裕地清算了一下頭髮。

第二天是週末，陸喬早夙起床，拎了香燭紙錢，坐公交去郊區的墳場。

她向爺爺奶奶道彆，緩緩朝墓園門口走去。

“陸喬？”顧景陽也看到了她。有些驚奇地喊她的名字。

一陣風過，撲滅的香燭閃動了一下，彷彿有人在幽幽感喟。

在墓園門口買了菊花和生果，陸喬來到爺爺奶奶的墳前。

可討情有甚麼用？“另一個天下”的事，冇有人說得清楚。如果爺爺奶奶真是因為遺言冇有滿足，不肯入土為安，她討情又有甚麼用？

陸喬咬咬嘴唇：“感謝。”

鄭思遠說的輕巧，讓她幫他跟爺爺奶奶求個情。

在顧學長麵前，她老是不知所措。說甚麼做甚麼，都生硬而彆扭。

媽媽是一個剛烈的女人，剛烈，堅固，自負心極強。在蒙受了婚姻的打擊後，她變得孤介易怒，對陸喬的要求極其嚴格。

陸喬的眼淚情不自禁流了出來：“爺爺，奶奶，是你們嗎？是你們來了，對不對？”

“對不起……”陸喬唯有報歉：“是我不好，我應當早點從，從爸爸手裡要回畫和金飾的。”

陸喬低下頭，用額頭抵著墓碑上的照片，含淚抽泣。

但是，在心底最深處，她是多麼記念年幼的光陰。爺爺奶奶的疼寵和寵嬖，那些甜如蜜糖的日子，她總在夜深人靜時偷偷咀嚼。

墳場寥寂蕭瑟，除了遠處的墳前模糊跪著的人影，偌大的墳場，再冇有彆人了。

陸喬心中一驚，抬眸朝四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