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鳳求凰[第1頁/共4頁]

下句“無法才子兮不在東牆”，琴聲又急轉而下。

“娘！”美婦還未將話說完，被劉誌倉猝攔住，“孩兒還未及……”

趙嫣忙說，“嫣兒情願奉養夫人用膳。”一昂首卻看美婦一雙美目細細看著本身，越看美婦眼色中越是溫和，越是歡樂，但嘴上仍隻慈和地淺笑著，隻看得趙嫣滿臉通紅，低下頭去。

正自想著，卻見劉誌扶著美婦已走出屋子，趙嫣迎上對美婦施了一禮，道，“夫人！”美婦語聲暖和問道，“孩子，你昨日和誌兒走得急，今晚陪我進些晚膳可好？”

吃罷，劉誌牽著趙嫣的手便出了門，轉頭對美婦道，“我和嫣兒有些話說，說完便回宮了，您早些安息罷！”美婦笑著點頭心中卻非常喜慰。

趙嫣忙收住淚容，為美婦拭淚，慚愧道，“都是嫣兒不好，惹得夫人也陪嫣兒悲傷……”

再下一句，“鳳飛遨遊兮四海求凰”，由降落穀底的宮調又轉而向上，連著升到第二個羽音，似是君子不再降落止步不前，而是重又鼓起勇氣，欲在四海以內尋到凰蹤，動力實足。

趙嫣也不說話，隻悄悄地聽著琴音。她久在曹府，雖未請專門的琴師教習，卻聽得先生彈過些曲子，精通些琴理，隻聽劉誌彈的是滿角調，是將那正調慢上三絃一徽。

美婦卻大感欣喜，連連點著頭，又給趙嫣夾了很多菜食，劉誌一旁嘿嘿笑道，“娘，你還怕今後嫣兒不喚你娘嗎？”

“誌哥哥是謙謙君子，天然配得！配得！”趙嫣心中起伏。

劉誌卻對趙嫣所言置之不睬，隻馳著馬，向城郊奔去，低頭對趙嫣一笑。趙嫣隻呆呆地望著劉誌，不知他意欲何為，卻也不再說話了，她也盼著能多伴劉誌一時。

再一句“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琴聲委宛，調子時高時低。兩人再見之時的狂喜也已變淡，而又不知你情意如何，何時才氣許配於我，我的心竟七上八下，彷徨不已。

“夫人！您可還好？”趙嫣趕緊站起家，將一旁參茶端起，一邊為美婦輕撫後背，美婦接過茶，喝了口，點了點頭，放下茶碗雙手握住趙嫣手道，“孩子，你來過幾次，我還不知你愛吃甚麼？喜好甚麼花腔的衣服？敬愛看戲麼？……”

趙嫣卻也無事，在花圃中賞玩花木，心道，“明日便是腐敗，雖冇法回家在墓前拜祭，也須和哥哥去城外空位上拜祭爹爹和娘……”

趙嫣雖不解美婦問這些有何企圖，仍恭謹地一一答了，卻又聽美婦道，“孩子，我聽誌兒說你的爹孃皆都過世了，家在冀州，我們還可算得上是同親，當真有緣，家中可另有何人嗎？”

“願言配德兮，聯袂相將！”琴聲高拔，似說我的誌向果斷，信譽如山，卻可否配上你那絕世的姿容、溫婉的操行，我們一同執手偕老，我毫不會負你，是君子在對才子諄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