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佩玉明珠[第1頁/共4頁]
那人彷彿冇想到鐘離啻會報歉,剛要去拿茶的手頓了一下,轉頭看了鐘離啻一眼,幽幽開口:“若大家都似世子這般焦急,那這落水寺的梅花但是要遭殃了。”
昨日還晴雲萬裡,夜間便起了西風,淩晨又下起了雪。不過落加藍還是定時來到王府向久未會麵的姑父問安。靖南王也非常歡迎,酬酢很多。隻是落加藍未見鐘離啻前來,便獵奇地問了一句:“怎不見表弟,他不會還在睡覺吧?”
卻聽方纔的女聲又起:“你們且去吧。明月,看茶。”
落水寺本就是國寺,供人借宿的禪房自非果然粗陋。鐘離啻未奉告父親私行來落水寺,現在又因大雪難歸,明日歸家恐是少不了一頓嘮叨。
話落地,便一道光亮,有人點了燈。“公子請。”
鐘離啻感覺她講的很有事理,因而道:“嗯,女人所言在理。鐘離啻這身家性命一股腦交代給女人,公然是件功德情!來日我家必然上門!”
這話冇有避諱甚麼,明顯也在說給鐘離啻聽。鐘離啻不覺昂首看天——夜濃如墨,又些微飄雪。他在南疆長大,天然不懂北方這類天象意味著甚麼。卻聽那女子慢條斯理道:“上夜無月,觸手無風,多數要降暴雪。”
……
明嘉二十五年初
方丈抬開端看了鐘離啻一眼,笑道:“世子談笑了,落水寺來往皆為親貴,現在聖上大壽,來往權貴更甚。若非聖詔老衲豈敢隨便向世子流露貴戚行跡?世子還是隨緣吧,有緣自會相見。”
鐘離啻聽他這麼說,還是不甘心,又問:“我想著這物非平凡人所得,不知這幾日落水寺可有權貴落腳?”
方丈聽他如此說,雙手合十,緩緩而言:“阿彌陀佛。夜行不便,世子還是在此陋宿一晚,待明日備了車馬,再行不遲。”
月眉微蹙,眉心一簇火符刺青,有種不成侵犯的嚴肅。
她回身,抬眼看了看來人,眼神並不熱忱——起碼在鐘離啻眼中,那眼神裡儘是冷酷。那雙鳳眼微微眯著,高低打量著越來越近的人。
鐘離啻聽那聲音頗剛毅,並不似普通女子輕荏弱弱,正想哪家的女人能屈尊於此,卻聽耳邊風聲乍起,本能旋身躲過那暗器。又聽呼聲,卻並無防身之器,隻能被動防備。身邊立時圍上來一眾仆丁,與鐘離啻纏鬥,卻並不真敢傷他。鐘離啻不時便將這些人打倒在地,頗對勁地尋覓這院子的仆人。
太祖有言——若非禦詔,國寺和尚不得泄漏親貴行跡,違者立斬。鐘離啻曉得這讓方丈難堪了,便不再問:“是鐘離啻冒昧了。既如此,鐘離啻便告彆了。打攪方丈清修了。”
鐘離啻想起前次在此遇見落墜紅一事。那小傢夥純真敬愛,又言辭當真,倒似春日裡的桃花,嬌而不妖。
落加藍天然曉得鐘離啻是去乾嗎了,隻是這話不能奉告靖南王,隻好唯唯諾諾地應了,從王府出來便徑去了落氏君染,命出了貨,安設了人,又對了賬,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