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京師之殤（1）[第1頁/共4頁]

那鴨販吃痛，卻不敢亂動，隻是趴在地下，喘氣道：“軍爺饒命，小的千萬不敢了。”

猛聽一陣哈哈大笑，遠處街邊十餘騎奔來，頓時諸人衣衫華貴，都作武官打扮。一名精瘦男人嘲笑道：“潘副督主，不過要你押小我，連這點事也辦不好麼？快彆混鬨了，柳大人等著監刑哪！”

那牽馬的武官麵色烏青，重重一腳踢在那鴨販頭上，怒道：“找死啊！本身賣的鴨都看不住？”

逃散的鴨子似感獵奇，隻圍了上來，側頭看著兩個不幸孩子。滿街行人見了這等慘禍，都隻瑟瑟顫栗，無一人敢動上一步。

十餘輛囚車行來，為首帶頭的是名寺人。那寺人身前跟著一名武官，手上牽著那寺人的座騎，神態卻甚恭謹。

歐陽北客店中安設好了，便找來店家掌櫃，問道：“京中有位翟彧大人，你可曉得他府邸在那邊？”

那鴨販給打得鼻青臉腫，隻在地下冒死叩首。便在此時，那姓潘的寺人手一揮，不知用了甚麼伎倆，竟將那鴨販的腦袋切了下來，頃刻鮮血噴灑街心，將大街都染紅了。

昔日在揚州時，除非趕上殺人要犯，不然絕少遊街之事。貳心下獵奇，想見地這賊徒的麵孔，便細細去看。

那富商哦地一聲，道：“我從外埠過來，不知這京中之事。卻不知兄台說的柳鬆、陳宏又是甚麼人了？”

歐陽北大驚失容，料不到那寺人竟會脫手殺人，一時隻驚得呆了。

兩個孩子哭道：“彆打我爹爹！”奔了上去，吃緊抱住軍健的腿。

歐陽北微微一笑，摸出了一小錠銀子，塞在那小二手中。

歐陽北心中一凜，柳鬆這名字他是聽過的，懷中的手劄和鹽引便與此人有關。隻是歐陽北疇昔並不熟朝廷之事，雖知鹽引與柳鬆有關，卻苦無機遇探聽此人的來源，想不到一入都城，便聽得這他的卑劣事蹟，看來絕非善類。

忽聽一聲尖叫，跟著啪地一聲大響，歐陽北遠瞭望去，隻見那武官摔在地下，倒是吃了那寺人一個耳刮子。

但背麵十餘匹馬不及停下，猛地撞了上來，頃刻間大街上馬嘶鴨叫，亂成一片。

那店家掌櫃忙陪笑道：“本來客長是朝廷中人，小人多有衝犯。”說著把銅鑼衚衕的來路細心說了。

此時天氣尚早，他閒來無事，便坐到客店二樓，叫了些酒菜小酌，也好解些沉悶。

那寺人見大隊人馬自行分開，便哼了一聲，放動手來，狠狠瞪了那兩個孩子一眼，跟著駕馬分開。

那墨客嘲笑道：“柳鬆、陳宏這兩人乃是朝中的罪過淵藪。他二人一個手握權益，一個掌管東廠，不知整死了多少人，剛纔那位萬峰大人不過是此中之一罷了。”

囚車緩緩前行，那街上本來熱烈鼓譟，此時卻靜若深夜，四下百姓更遠遠避開，躲在街角，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