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憐雲[第2頁/共4頁]
雖看不清姿容,卻能感遭到一股秀雅絕俗、悠然輕靈之氣在其身上流轉。
隨即端起酒杯,嫋嫋起家坐到他懷裡,在他耳邊輕啟紅唇道:“憐雲不敢苛求與郎君相守平生,能得郎君此話,此生足矣。”
固然他不是那等癡心長情,坐懷穩定之輩,可一想到這要不明不白破了這女子身子,自家還要依托其晉升修為,他就有些不是滋味。
“本日但是我們千紅樓當紅清倌憐雲姐姐出閣梳槐的日子,城裡的達官權貴,才子文人,為了能給纖雲姐姐梳弄,早都突破了頭。”
嬌嗔道:“公子怎還躺在人家塌上?不曉得的,還覺得是昨夜有多疲累呢?又安知,是個慣會光擺架式不出槍的……”
……
一夜無話。
半晌以後,帷幕當中,一雙美目綻放光彩,將一張淺顯宣紙視若珍寶收好,這才招來個奉養丫環,對之一陣私語。
蘇猛呐呐道:“蘇某,隻是怕負了女人一顆至心。”
若因一時荒唐受製於人,那纔是虧大發了。
見他如此,酥酥卻不依了:“公子覺得人家扯謊?要曉得憐雲姐姐乃是我們千紅樓出了名的才女,琴棋書畫,俱是精通,詩詞茶藝,不遜儒士,乃是公認的才情絕佳!”
酥酥驀地留步,目中不知為何重又掛起幾分幽怨,對蘇猛努努嘴,道:“公子請吧。”
昨夜素手調琴的嬌媚女子酥酥手上捧了餐盤,端著兩三個時鮮小菜,一大碗炒至金黃色的蛋炒飯,一壺將將溫好的陳釀花雕,妖嬈進屋。
光陰飛逝,轉眼已至第二日中午。
但見堂中,果如酥酥說的,達官權貴,文人騷客,不堪繁多。
不過我此番詞入春閨,也算是承你遺風,想來你也不會怪我的吧!
曼妙身影悄悄退去,隻留下嬌小的丫環在帷幕後清脆道:“諸位,本日詩魁已經得出,乃是靖安柳永柳公子!稍候便將其詩作貼出。”
蘇猛一陣無法,女人啊!
二人便於天井對坐,天南地北,詩詞茶道,無所不談。
二者這女子畢竟是陸文通安排的,固然已大抵能猜出劉、陸二人短時候內是友非敵,但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唉!心折口服啊……”
直到半晌後,兩個小廝持了長杆將本來丈長宣紙換下,這纔將合座喧嘩平複。
“酥酥,取文房四寶來,給公子我研墨!”
聽他一說,憐雲倒收起了委曲,麵上反掛起幾絲笑容來,冒充嗔怒道:“你這白癡,害人家好一番悲傷。”
大堂正中,一副丈長竹宣當中而掛,上書兩個大字:相思。
堂下頓時一陣鼓譟,也有人不平號令,直喊自家高文還未過目。
蘇猛緩緩出院,但見得才子跪坐案幾之前,素手烹茶。
未待用飯,憐雲卻輕移蓮步,先至繡床之前點起一對描鳳大紅長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