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苦行僧伽[第3頁/共3頁]

“對對對，進府再敘，瞧我這衝動得，竟然讓你在門外站了這麼久！”桐柏笑嗬嗬地拉著桐青悒的手，邊走邊對管家叮嚀：“從速去籌辦籌辦，擺宴替世子拂塵洗塵。”

很快，王府內便傳來了紛遝的腳步聲，侍衛們趕緊上前將王府的大門拉開，但見一名身著灰藍常服的老者由奴婢攙扶著，麵龐孔殷地跨出門來，滿頭華髮若雪，身形略微佝僂。

“請殿下上車！”細雨中，桑緲拉住馬韁攔在馬前。

桐青悒又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回身，抬手揮滅燭火，分開了房間。

桐青悒麵無神采地瞄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上車！”

站在桑緲麵前的侍衛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猶疑地點頭，回身走進府內。

貝竺已經翻開了車簾，站在馬車邊等著。

他緩緩舉步走近桐青悒，身材有些顫抖，剛要伸手，腳下卻俄然一個趔趄。

桑緲昂首望向王府門簷上那隻雕鏤得栩栩如生的大鵬鳥，清冷眼底閃現些許感概的暖和光彩。光陰荏苒，鵬鳥仍然仍舊。

桐青悒更快一步地扶住了他。離得如此之近，桐柏的衰老更加清楚地襲入他的眼底。淡然的臉上俄然湧起了一絲淡淡的哀痛，他不自發地握緊了那雙顫抖的熟行。

下穹王府，人丁淡薄，一貫平靜。即便是逢年過節，王府裡也不似普通達官貴族家裡浪費熱烈。連續數日，穹王府倒是歌舞鼓譟，絲竹歡樂不斷。

再次醒來的時候，桑緲發明他竟然是在馬車上。天空仍舊下著淅瀝的細雨，路上一片泥濘，馬車行得有些顛簸。

“我說過，我不需求你為我赴湯蹈火，不需求你的捐軀，更不需求你的自發得是！”那一聲不重不緩的聲音如風掠過寒冰。

一名衣衫襤褸的老衲人自門後走出來：“蒸民綠度裡，拜見世子！”雙膝雙手及地，額頭輕觸空中，那是苦行和尚的膜拜之禮。

“我再說一次。”桐青悒冷冷開口：“上車。”

桐青悒伸手將他掙紮著起來的身材悄悄壓回床上，悄悄地立床邊看著他，麵龐逆光有些恍惚。

兩名禁衛的神采微僵，趕緊回聲：“是。”

“世子……”他撫著頭想要撐起家體，卻感受腦袋似有千斤重，頭痛欲裂，如何也使不出一絲力量。

固然世子輕車簡駕低調而至，但是下穹地區蘇毗城、靜雪城、穹保城、黃牛城、孜托城、昌都城，6部39族大大小小的官員們還是聞風而來。從第二天開端，來穹王府登門拜訪的官員便絡繹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