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主子眼瞎[第2頁/共3頁]

“朝廷正值用人之際，無法賢纔可貴。大理寺卿整天繁忙累得哭爹喊娘，三番五次求我尋覓一名幫手，挑來挑去，我就盲眼看上你了。”

樓明夜還是不語，淡淡頜首。

黑衣人首級掙紮稍弱，彷彿在做最後思忖。蘭澈倒是一愣，聽著樓明夜的話很有些不是滋味。

“之前餓到兩眼昏花時，有個老頭子跟我說，螞蟻雖小，湊多了也是能夠做頓飽食的。”蘭澈後退到樓明夜身邊，麵龐垂垂安靜，乃至有些冷酷，“厥後我想，人能吃螞蟻，是不是螞蟻多了也能吃人呢？歸正這世上從不缺你吃我、我吃你的怪事。”

大唐法規並無駭人酷刑，但並無毛病一些奇葩折磨手腕暗裡流行。請君入甕的殘暴伎倆自則天天子以來已為常見，更有那苛吏索元禮和來俊臣合編《羅織經》等專司羅織罪名、讒諂忠良的著作，指導著扭曲變態的一群人如何製造慘絕人寰的酷刑。

蘭澈仍舊喋喋不休：“你們每次放火都用心找一個目睹者，還特地誇大是受某位國公教唆，這扯謊技能過分低劣，還不如大街上光屁股滿地跑的小孩子。”

一番嗬叱劈臉蓋臉，倒是顯而易見的色厲內荏。樓明夜不怒反笑，精美鳳眸柔光百轉。蘭澈氣哼哼扭過甚不與他對視，儘力製止本身因垂涎美色落空明智和下限，隻敢冒死斜眼偷看。

泥壇裡滿滿都是玄色的螞蟻！

一大團火氣壓在蘭澈胸口，愣是找不到前程，隻能憋著。她越憋越煩躁，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瞪向樓明夜：“彆覺得長得都雅我就不捨得揍你！現在輪到你誠懇交代了，為甚麼把我拉下水？坦白從寬，順從從嚴，快說！”

樓明夜坐在龍血紫檀木打造的書案前，單手撐額，語氣輕描淡寫：“有話直說。”

再如何佯作平靜，她終歸不是個儈子手。

答案彷彿並不出乎樓明夜不測。

“我既然敢殺你的人，敢抓你到這裡，就有絕對的底氣對付站在你背後那位。你若信賴，隻需寫下證詞一份，我自會讓你從長安消逝，不受任何人抨擊。你若不信，那麼就持續忍下去吧，歸正能教唆‘九門’的無外乎那幾位權臣，並不需求吃力猜想。”

“阿誰甚麼尚書纔是幕後真凶，你早就曉得？”

方亭閣眼看黑衣人首級手掌、臉部爬滿螞蟻，頭皮一陣發麻，脊背寒氣亂竄；明顯身上潔淨得很，卻感受像是被萬蟲啃噬，皮膚下、骨子裡又痛又癢。至於不斷扭解纜子冒死想要逃離蟻群的犯人如何生不如死，底子無從設想。

泥壇口開初冇甚麼動靜，彷彿內裡並冇有東西。黑衣人首級低頭看去，也冇看明白有甚麼奧妙，腦筋裡一片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