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帝師一(6)[第5頁/共6頁]

陸貴妃凝睇半晌，道：“模樣很好。都念過甚麼書？”

夜色悠遠，星鬥如豆，清風緩緩，槐香滿懷。我凝睇半晌，芳馨似感講錯，低頭不語。我淺笑道：“姑姑言重。自此以後，我與姑姑便是一體。姑姑可願與我禍福與共？”

徐嘉秬還要再說，於錦素起家打斷她：“說《論語》便說《論語》，何故說到當今聖上？還是就事論事好了。”

貴妃點頭道：“既如此，就讓大師觀賞一番，可好？”

啟春道：“西施隨範蠡而去，確是後代女兒家的一點癡心罷了。”

貴妃淺笑道：“你的詩寫得好，才令本宮有所遐想，何罪之有？提及來，本宮最愛那句，‘伯嚭豈惜珠寶器’。豈惜二字調侃得好，活脫脫一副佞臣貪相。”

若蘭笑道：“我們女人說，早晨想和女人說話，不曉得女人幾時得空？”

錦素道：“如許有胸懷有見地的男人，也不枉西施隨他一世了。”

史易珠一向冷靜不言，這時俄然說道：“以珠寶與美人換得江山，亦屬上算。珠寶能夠再取回，隻是美人徒增齒歲，未免可惜。在越滅吳的故事裡，臣女最喜好範蠡。臣女覺得春秋一世，論保身全族的聰明，無人能出其上。”

很久，方聽貴妃道：“史女人的故事甚好。賜文房四寶。封女人才情見地俱佳，賞翠玉詩笥一隻，望你今後多有佳作。”封若水和史易珠接了犒賞，深深謝恩。

徐嘉秬道：“朱女人此言差矣。漢武帝獨尊儒術，不也能攘寇禦邊，初創一番千古帝業，這又如何說？”

陸貴妃亦道：“陶朱公的故事本宮也記得不甚清楚了，就請史女人為大師講授一次。”

隻聽貴妃笑道：“是了，年初的確整修過宮殿，有些字也重新題過了，本來是你題的。確是彆具一格，難怪貴妃賞識你。”

錦素道：“恰是《甘棠》一篇。請朱女人朗讀一遍。”

大殿之上都是未嫁閨女，自是不好公開會商範蠡與西施的情事。邢茜儀與啟春的話，固然冷峻，卻也得體。殿中靜了半晌，世人紛繁飲茶，嗬出溫熱蘭香，權當感慨唏噓。

穆仙道：“抬開端來。”

芳馨見南北兩邊配房都無人居住，便說道：“其他房間都住滿了，隻剩下這間，所幸女人還是先到的。女人就住在南麵吧，北邊的配房靠著角門，到了淩晨恐怕有些吵。”

徐嘉秬俄然站起家來：“臣女有話要說，請貴妃娘娘恩準。”

啟春道：“臣女好生戀慕邢表妹。邢表妹師承周貴妃，現在又得名劍，臣女就冇有如許的福分。”

陸貴妃問道：“是哪一篇？”

世人都顯得興趣勃勃，唯有邢茜儀清冷一笑，甚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