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女帝師一(26)[第5頁/共6頁]
高曜朗聲道:“因為他說話非常有事理。”
“田嬰道:‘蒲月出世的兒子,將來定然長得和門楣一樣高,會波折父母雙親。’
我娓娓道:“齊國的靖郭君名叫田嬰,曾做齊國的國相十一年,封於薛地。田嬰有四十幾個兒子,此中一個小兒子叫做田文,是一個最卑賤的侍妾在蒲月初五那一日所生。他方纔出世,田嬰便命侍妾丟棄這個兒子。但田文的母親違背了田嬰的號令,悄悄養大了他。田嬰甚是氣憤,責備田文的母親陽奉陰違。田文忙伏隧道:‘文大膽叨教君,何故不肯養大蒲月所生的兒子?’
從啟祥殿出來,天高低起了大雨。大風裹挾著冰冷的雨點,刹時濺濕了身上的單衫。回到靈脩殿,芳馨沏了一壺滾燙的茶上來。梳洗已畢,還是倚在床上看書。恍忽聞聲有人在拍打宮門,未幾時,長寧宮執事白出去稟道:“大人,有一個姓曾的宮女,來尋芳馨。”
皇後看了一眼惠仙道:“你剛纔去那裡逛了?如何與朱大人一道來了?”
芳馨笑道:“素雞的味道與口感本來就與雞肉類似,吃起來似是葷的,實在倒是素的。”
高曜笑道:“玉機姐姐快說。”
芳馨垂目道:“陸貴妃身懷帝裔仲春不足,遇喬宮高低加賞半年俸銀。皇後現在也在思喬宮,說是讓陸貴妃放心養胎,連晨省都免了。”
我笑道:“是甚麼話?”
“好久以後,田文又問田嬰:‘兒子的兒子叫做甚麼?’田嬰答道:‘孫子。’田文又問:‘那孫子的孫子呢?’田嬰答道:‘玄孫。’‘那玄孫的孫子又是誰?’田嬰歎道:‘這卻不能曉得了。’
我淡淡道:“這條宮規裡,最有分量的是降位,隻因降位需求聖旨。聖旨一下,方纔坐實了周貴妃毀傷龍體的罪名。就算陛下過後要擢升她,也得等她立了大功或是再次有身生子。若不能降位,倒不如臨時忍耐。”
惠仙忙端端方正地行了一禮,說道:“奴婢實在冇有體例了,隻能來請大人去勸勸我們娘娘。”
她不便說,我亦不在乎:“既聽不得,那便不聽。各自安息去吧。”說罷躺下,命人合上帳幔。
我放下書,笑問:“是那位曾女人麼?”
我恭謹道:“臣女謝娘娘犒賞。”
窗外風雨高文。雨點噗突突敲打著樹葉,又嘩啦啦從溝中流走,像永不止息的光陰。異化著鐵馬咚咚鐺鐺的聲響,我彷彿整夜都在做夢。忽聞一聲滴答腐敗遼遠,我頓時醒了過來。窗上晨光微曦,又是新的一天。
七月廿日淩晨,我從大書房返來,還冇來得及用早膳,芳馨便吃緊忙忙走進靈脩殿,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求女人救救曾娥,曾娥被拘在掖庭屬中,傳聞要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