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女帝師一(25)[第4頁/共6頁]

我笑道：“隻看將來昇平長公主的婚事如何，便曉得了。”說著啜了一口綠豆湯，“纔剛感覺它太甜，這會兒倒好多了。”說罷一飲而儘。

太後笑道：“信王世子是太祖的長孫，又是親王世子，身份高貴，天子要親身賜婚纔好。”

我坐了起來，芳馨趕緊拿太小幾的冰沙綠豆湯，我喝了一口，蹙眉道：“太甜。”

天子笑道：“這倒風趣。不知侄兒有何主張？”

本來她和我一樣，也有一名孿生姐姐。我甚是獵奇，支起家子道：“那周貴妃的姐姐呢？”

忽見綠萼悄悄翻開竹簾，探頭出去檢察。芳馨笑斥：“又冇端方了，探頭探腦地做甚麼？”

不知怎的，心中有些失落。就彷彿看到席間紅彤彤的櫻桃，本來口舌生津，心中歡樂，但吃到口中彷彿並不甜美。他說要娶一名才乾超群的女子。那女子，會是我麼？

芳馨點頭道：“傳聞是在清冷殿坐了一宿，聖上今晨還去上朝了呢。”

我忙道：“不必了。漸漸喝著也好，重新拿一碗來，這碗必然也是倒了。”說著拿銀匙悄悄攪動了兩下，漸漸喝了一口，俄然想起一事，說道，“那出《贖孽》的典故，姑姑還冇有奉告我呢。趁這會兒得閒，也說與我聽聽。”

我心中一震：“這麼說，信王和熙平長公主的孃舅榮王陳四賁是因這出《贖孽》被廢。聖上出征期近，昨夜點這齣戲的意義莫非是……”一時煩躁起來，拿起繪了蘭花的小葵扇猛力揮了兩下，“這麼多年來，兩宮固然著意加恩安撫，但仍恐他兄妹二民氣中不平，暗生異圖。故此借《贖孽》敲打？”

台上正唱著一出《赴宴》。西王母的小丫頭見周穆王生得俊美，正心猿意馬地引他退席。而穆王身邊的小馬倌卻在偷望這仙顏的小仙女，小仙女自是偶然於他。約莫她道行不敷，她若曉得七百年後，恰是這小馬倌的先人滅了兩週，一統天下，成為始天子，現在又當如何？[45]

芳馨趕緊叫內裡的小丫頭出去奉侍漱口。我翻了個身，合目歎道：“周貴妃自幼便如此不凡，難怪聖寵不衰。”

芳馨道：“可惜女人還隻是女巡，若升做正六品女校，便可去外城的梨園看他們排練。”

我笑著搖了點頭：“冇甚麼。姑姑持續說。”

我大驚道：“周貴妃竟捨得皇子出嗣彆家？陛下竟也同意？”

綠萼笑道：“現在還冇用冰呢，那裡就如許熱了。纔剛奴婢回宮時，正遇見皇後宮裡的惠仙姑姑來找女人，現在內裡候著呢。”

芳馨娓娓道：“宮中人都傳說，榮王陳四賁暗害了定王周明禮的事情，本來朝中都不曉得。是定王的二女兒小周郡主，也就是現在的周貴妃偶然中得知的。那一年的元宵，宮中大宴群臣。周貴妃那年雖隻得九歲，卻代父王前去敬酒，在席上點了這出《贖孽》，藉此觀世人之情。隨後又藉著這齣戲，詰責太祖與定王的兄弟之情，更將陳四賁暗害定王的事和盤托出。在場的朝臣一一與聞，十人當中倒有九人信了。太祖這才命令徹查此事，囚禁了榮王。那會兒聖上尚在母腹當中，信親王才隻要十歲，熙平長公主隻得三歲。陳四賁的榮王和周明禮的定王都是身後追封的，唯有肅王莫敖壽終正寢，得享尊榮。他的獨子便是輔國公莫璐，周貴妃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