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帝師一(20)[第3頁/共6頁]

芳馨見我發楞，也不說話。好一會兒我方纔問道：“姑姑見到紅葉的雙親了麼？”

一隻白淨苗條的右手撿起了地上的《新語》，接著傳來兩聲紙張的脆響。天子道：“平身。朱女巡小小年紀，竟看如許的書。”

待鎖好櫃門，已是亥正時分。我翻開隱翠香囊，倒出散香，將木櫃鑰匙放了出來，方纔喚人出去梳洗。

我更是好笑：“你可曉得甘羅是誰麼？”

天子笑道：“安知你不如甘羅？”頓了一頓，又道，“你可知甘羅有何軼事？”

綠萼道：“如果皇後不允，那該如何是好？”

綠萼道：“如果世上的男人都和這隻雄天鵝一樣，平生隻娶一名夫人，這人間就不會有那麼多悲傷女子了。這叫‘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歎道：“是我對不住紅葉。”

綠萼道：“奴婢不曉得，可陛下是在誇女人，這奴婢還能聽得出來。”

我笑道：“史mm府裡的，天然都是好的。”

我與王氏分歧，闔宮皆知，若我勸服皇後將她逐出宮去，世人會覺得我挈怨抨擊。若不能勸服皇後，王氏將更加仇恨我。但是不待我辯白，天子又道：“你是皇後宮裡的人，你的話，皇後會聽。”說罷站身道，“擺駕回宮。”

天子合上書：“朕聽聞你殿上應對，說的是禮樂之不能，刑法之當行，可見你愛好刑名術法之學，怎的本日又說黃老？”

芳馨道：“女人何必自責？奴婢有一語相告。”說罷擺佈看一眼，確認無人在附近，方纔輕聲道，“紅葉小時玩皮，曾不慎跌入池中，幸虧命大被人救了，這才活了下來。今後謹慎謹慎，再也不敢戲水。凡是有水的處所，若非萬無一失，她毫不靠近。是以她的父母非常迷惑，她怎會滅頂在文瀾閣的淺池中。不過事已如此，他們也隻當是女兒的命數如此。”聽聞“命數”二字，我不覺嘲笑。

我笑道：“天鵝常在四月間下卵，這會兒恐怕那隻雌的在孵卵，雄的在鑒戒。”

我忙掩住她的口：“不成胡言亂語！”

我心中一凜：“臣女講錯。”

高顯還冇有來，高曜便脫了外袍，和芸兒一起自拿了小鏟子掘螞蟻窩。我還是坐在紫藤架下看書。

錦素撥弄紫藤花鼓脹的花囊，說道：“殿下說和二殿下約好了，必然拉著我和溫嬤嬤來，隻好來了。幾日未見，已是‘綠葉成陰子滿枝’了。”說罷拾起腳下的小石子，遠遠拋入池中。撲通一聲輕響，雄天鵝轉太長頸盯著我們。

放學回宮，高曜便嚷著單獨用膳，非常無趣。王氏雖攔著，但小孩子本性愛熱烈，被拘了這十幾日，早不耐煩了。午歇起來，高曜說他與高顯商定在花圃玩耍，非要我陪他同去。我無法，隻得又拿了《新語》，隨他去了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