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帝師一(20)[第1頁/共6頁]

天子撫掌笑道：“好！一字不差。現在有一件事情，朕正思得一甘羅。”

錦素上前笑道：“老遠就瞥見你們主仆兩個在說梯己話。”綠萼起家來讓座。

我笑道：“無妨，畢竟你冇有讀過書。你若想學，我就教你。”

南風醺然，解慍阜財。我淡然一笑：“禮樂禁於先，刑獄懲於後，一先一後不成偏廢。禮樂宣德教養，刑法懲奸除惡，雙管齊下，方成大道，駢駟灑然，暢行無阻，如此方可有為而治。有為而治乃是治國之化境，而非可仰仗的手腕。”

綠萼奇道：“午前我們走的時候，這兩隻天鵝還在水裡遊著，如何這會兒有一隻動也不動？難不成是抱病了？”

我頓時笑了出來。綠萼頓時紅了臉道：“是奴婢說錯了麼？”

綠萼這才扶我起家，一麵問道：“女人真的要勸皇後孃娘將王氏擯除出宮麼？”

芳馨道：“奴婢將東西和銀兩都交給她父母了，他們讓奴婢代謝女人的恩情。又說紅葉無福，好輕易選進宮跟了女人，卻……”說著拿帕子拭淚。

回到長寧宮，芳馨傳聞益園之事，不由笑道：“女人公然神機奇謀。”

帝後佳耦六載，天子竟不肯親口撤除王氏。禮敬情薄，可見一斑。我低頭拂去書上的灰塵，淡淡道：“冇有如果，王氏必然要出宮。”

天子笑道：“朕瞧你也看了半本了，不知有何心得？”見我遊移，又道，“儘管說便是。”

天子合上書：“朕聽聞你殿上應對，說的是禮樂之不能，刑法之當行，可見你愛好刑名術法之學，怎的本日又說黃老？”

我與王氏分歧，闔宮皆知，若我勸服皇後將她逐出宮去，世人會覺得我挈怨抨擊。若不能勸服皇後，王氏將更加仇恨我。但是不待我辯白，天子又道：“你是皇後宮裡的人，你的話，皇後會聽。”說罷站身道，“擺駕回宮。”

錦素撥弄紫藤花鼓脹的花囊，說道：“殿下說和二殿下約好了，必然拉著我和溫嬤嬤來，隻好來了。幾日未見，已是‘綠葉成陰子滿枝’了。”說罷拾起腳下的小石子，遠遠拋入池中。撲通一聲輕響，雄天鵝轉太長頸盯著我們。

天子將書遞還給我：“朱女巡縱論天下，倒像個女甘羅。”

隻見她裙下的白玉墜裾，溶溶如月，藹藹似霧，成色不遜於高暘贈與我的白玉珠。如此好物，卻隻墜於裙下，當真可惜。我不由獵奇道：“這套白玉滴子倒都雅，昔日從冇見你用過，是周貴妃才賞下的麼？”

芳馨見我發楞，也不說話。好一會兒我方纔問道：“姑姑見到紅葉的雙親了麼？”

王氏忙扶起高曜，向高顯喝道：“大皇子真是越來越不知輕重了！”說罷一手抱著高曜，一手悄悄揉他的額頭。溫氏拉住高顯。高顯辯白道：“是他先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