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帝師一(16)[第3頁/共6頁]

我笑道：“殿下可知作法自斃是何意？”

我又問：“王嬤嬤也被罰俸了麼？”

我淺笑道：“殿下年紀還小，功課也有限。便是少寫幾個字又如何呢？嬤嬤也太太謹慎了。”

我不由獵奇：“那一次殿下偷懶不寫功課，莫非嬤嬤也不勸麼？”

李氏笑道：“既然二殿下也會說，便賞一個奴婢們聽一聽吧。”

我笑道：“快起來。動不動就跪！”

綠萼在旁湊趣道：“女民氣疼你的頸子。奴婢數了一下，就他出去這一會兒工夫，磕了九個頭了。如果再待一會兒，頸子都要斷了！”

高曜纔剛被拘著安溫馨靜寫了好一會兒字，現在見小哥哥來了，鎮靜得在榻上亂扭，鬆花色家常綢衫被他壓在身下，扭出團團褶皺：“孤好了，晚膳前還踢鞠呢。”

小錢道：“長公主殿下親身見了奴婢，看了大人的信，隻讓奴婢傳一句口信，說是四月十五要入宮給太後存候，到時可與大人相見。”

我聽他說出“作法自斃”四個字，不由有些訝異，忙笑問：“殿下為何如許說？”

世人坐定。錦素笑道：“明天二殿下冇有去上學，大殿下問了我好幾次。傳聞二殿下病了，說甚麼都要來看看。公然是親兄弟，一日不見都不可。”說罷又問高曜，“二殿下好了麼？”

高曜歡樂道：“那你來踢。”說罷將皮毱踢給了小錢。

我笑道：“我那邊的幾個丫頭都在寫字，殿下可要疇昔與她們一道？”

我笑道：“嬤嬤，與其孤零零的，倒不如與大師一道。有了興趣，也能多寫幾個。嬤嬤若不放心，儘管跟去奉侍。瞥見不好了，再帶返來也是一樣的。”又向高曜道，“靈脩殿裡筆墨都預備好了，單等殿下疇昔呢。”說罷將手伸給高曜。

晚膳後，世人按例出去習字。未幾時，芸兒也來了，規端方矩問過安，方道：“纔剛奴婢從啟祥殿出來，殿下方纔用過晚膳，問奴婢去哪。奴婢隻得說來大人這裡寫字。殿下便說，他一小我寫字很無趣，要來和姐姐們一道寫。誰曉得王嬤嬤攔在頭裡，不讓殿下來。”

高曜興趣頗高，一口氣寫了三五十字。我看這一對小兒情狀，不由想起了我和玉樞。平常在家中，也是這般悄悄相對。她習字讀書老是走神，卻向來不擾我。偶然洗筆，偶然研墨，偶然塗鴉，偶然品畫，偶然乾脆丟了書籍，轉而刺繡。童年的光陰本來是如許安靜安寧，現在想來，我和她恐怕再冇有如許安好相對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