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女帝師一(15)[第1頁/共6頁]

我將白玉珠放進嫁妝最基層的小屜中，又將青金石順手放在鏡前的青瓷盤中：“明天甚麼也不戴。”

出宮時起了風，周身微有涼意。儀元殿的碧瓦在朝陽下騰起灼灼金芒，斷斷續續，彷彿隨風搖擺。想著方纔的事情，我不由入迷，錦素推我道：“玉機姐姐和我們一道去學裡麼？”

錦素到底冇有欣喜嘉秬甚麼，她和史易珠在守坤宮前與我們分離。我和嘉秬持續向北行。到了思喬宮西側門，嘉秬道：“我本想請姐姐出去飲茶，隻是皇後深責貴妃，我也不敢邀姐姐了。”說罷行了一禮。

高曜正要施禮，王氏將他悄悄一拉，藏在身後。我見狀忙上前去，行膜拜之禮。陸貴妃命小丫頭扶我起家：“朱大人請起。”

綠萼低頭一笑：“多謝女人，女人對我們這些下人當真是好。”

我接過茶：“恰是。”

我忙行禮道：“隻怕這些日子你也不便到我宮裡去，我也不虛邀mm了。”頓了一頓，上前低低道，“mm忠勇，我內心非常敬佩，還請多多保重。”東一街來往宮人很多，我也不便與她深談，因而就此彆離。

漢白玉階鐫龍鏤鳳，茫茫銀光刺得眼痛。明黃色鑾輿緩緩南行，如白雲上騰飛的金龍，卻被延襄宮與延秀宮矗立的朱牆框定。定川殿疊簷飛角，蹲獸鐵馬披戴霞光，格外寂靜。再向南，奉先殿與謹身殿如虎蹲伏，琉璃瓦鱗次櫛比，耀彩流光。晨鐘鏗然，響徹雲霄。

我幾乎笑了出來。皇後一怔，一時卻解不過來這句話，隻道：“罷了。貴妃請起。”周貴妃扶著遇喬宮執事桓仙的手站了起來，重新歸座。皇後又看著陸貴妃道：“陸貴妃，你呢？”

王氏笑道：“商公公不在皇後跟前，如何到這裡來了？”

鈔繕罷，又給母親寫了一封信。綠萼上來換茶，看我寫信，不由問道：“女人是在寫家書麼？”

皇後直截了當道：“向來妃嬪去前殿當在巳正今後。巳正之前，聖上要用心措置政務。昨日陸貴妃私行前去儀元殿，聖上雖寬宥，但宮規不成偏廢。陸貴妃，本宮要罰你，你心折麼？”

錦素悄悄指了指嘉秬，道：“徐mm真不幸，無辜享福。我去安撫她幾句，好教她寬解。”

從寢室走到南廂，隻見內監小錢正垂手立在門邊。小錢隻要十四五歲，身量較同齡少年為高，手長腳長，生就一副聰明麵孔。見了我忙行大禮，砰砰砰磕了三個頭。

李氏道：“殿下昨晚聽了好久的故事，又問了好些，睡得有些晚，這會兒還冇起家。”

禮畢，我笑道：“偶爾南望，見到皇城名勝，就看住了。”

王氏這才假裝乍見貴妃，雙膝淺淺一屈，居高臨下道：“娘娘萬安。”陸貴妃閉目不睬。

李氏退下後，紅葉歡樂道：“殿下好學，李嬤嬤也耐煩。女人料事如神！隻怕徹夜芸兒又要過來取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