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希聲學堂[第6頁/共16頁]

鐘離昱細看這座書院，除前麵這一間粗陋廳堂，大抵前麵另有一個院子，比起希聲書院，的確天差地彆。鐘離昱起家淺笑道：“看來我與你徒弟無緣，就此告彆。”道屐也不客氣，道：“不送。”回身便吃緊鑽入了內院。魏伍卒心道：“平常很多官吏來請徒弟，徒弟也是不去，為何如許一個小小書院，徒弟竟兩次親身登門拜訪？”

許虎道：“街道劈麵新開了一家……”越往下說，話聲越小，竟至不聞。

俄然，咿呀一聲，書院外院大門被推開，一人站於門口道：“衛虹在那裡？我要找他比琴，快叫他出來！”

佟喬偉道：“小兄弟叫甚麼？”

少年道：“我冇大名，徒弟給我起了個奶名，叫做道屐。”

街道劈麵，一間布莊隔壁，敞開一扇大門，門頭上題著四個字，恰是“陳團書院”。魏伍卒搶先立於門前，大聲道：“希聲書院弟子魏伍卒，同徒弟前來拜見。”

書院外院中，古色蒼然，淡黃燭光更增莊嚴溫馨。中間教亭中，一名四十擺佈白衣男人正抹琴教彈，四周千餘弟子席地坐列聆聽。此人姓魏，名伍卒，乃鐘離昱嫡傳大弟子，據傳技藝已神妙無方，又生得儀態持重，是以常由他代師傳藝。聞得內裡許虎喊聲，魏伍卒停手罷琴，起家去看。眾弟子搶先恐後，前去圍觀。

尹正俄然道：“不！這一次為便於評定勝負好壞，你們同時彈奏同一樂譜。至於詳細甚麼樂譜，則由你來選。”

鐘離昱聞聽，將手中棋子緩緩放回棋甕，心道：“魏伍卒是我可貴良才，經我多年悉心授教，對音色辯白早已不差分毫，聽力之佳在幾位嫡傳弟子中亦屬第一，如何會犯這類弊端？”問道：“何人彈奏？”

刀月痕道:“如果然的了不起，就不會在這裡了！”語氣中儘是絕望。轉頭問許虎道:“這裡的弟子妙手很多麼？”

梁燦見魏伍卒一走，當即一屁股坐跌在地，道：“總算走了！如果被大師兄辭退，我爹非打斷我的腿不成！”再看本身兩腿，仍自微微發顫。中間幾人也是噓了一口氣。鄭屠道：“乖乖，嚇死我了！這衛虹狗屎運真好，大師兄早不來晚不來，恰好他跌倒時來！”伸手冒充去抹額頭上的汗。就有人笑道：“你爹又不會罵你，你卻怕甚麼？”鄭屠道：“我怕的事，你們又如何會曉得？要你們多管閒事！”其他數人都知他故作驚駭，湊趣梁燦，也就笑笑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