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指甲和貓(2)[第1頁/共4頁]
清理事情整整停止了一個禮拜,這是我預先一點也冇有推測的。有些東西丟了可惜,留著又冇多大用處。我把它們十足叫雞肋。當然同時也成心想不到的收成,我們竟然清理出一整桶柴油和半桶機油,另有一台從未用過的直流電動機,還冇開封。四個身強力壯的工人開端時抱怨我如何找他們來乾這個活,可越到前麵他們越乾得努力,一旦從內裡掀出甚麼多少有點用的東西,他們中的一個就會興高采烈地來向我陳述。我在紹振國之前住的那間值班室安了張桌子,對清理物質停止登記。越到前麵,我越來越感覺本身像一個正在起步的本錢家。
他悄悄地躺在一叢苦蒿內裡。一對籌辦在那邊偷偷狎戲的年青人發明瞭他。他們開端還覺得紹振國事成心躲在那邊看,那女的罵他老不要臉,阿誰男的則疇昔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但當即他們就被嚇壞了,他們跑到人多的處所說,山坡上有個死人,他們誇大其詞地描述了一通他們瞥見的“慘相”,使那些不知秘聞的人都覺得那是一樁刑事案件,但法警和病院的、大夫以及202地質隊的人否定了這類說法。獨一不好解釋的是,他到底是病死的還是餓死的。因為他住進病院後就冇再吃一點東西,而他此時又病人膏盲。
單位上搞“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實際”測驗,不曉得發試卷的人如何把紹振國想起來了。這類測驗年年都有,不考不可,普通環境下都有標準答案。畢業證(每回測驗都要發畢業證)是我和秘書小王填的,填好後還要加蓋單位的公章,為了加快速率,我和小王一個用紅把子蓋,一個用鋼戳子戳,這類畢業證誰還會當回事嗬?是以我做夢也冇有想到紹振國會來找我。他一臉奉迎地笑著,他變得又瘦又黑,像是從煤堆裡拱出來的。外突的門牙彷彿長得比之前長了很多,皺巴巴的嘴皮用勁地包著它們,我感覺有點像大猩猩(我很忸捏我如何得出這類印象)。他謹慎翼翼地陳述著他找我的來由。他說我們發給他的畢業證和彆人的不一樣,彆人的是鋼印,而他的是紅泥印。我諷刺地給他解釋說,隻如果個章巴巴就行了,紅的白的都一樣。我一邊說一邊給本身點了支菸,我不想再和他說彆的話。他等我頭臉四周的白煙散開後向我傾了傾臉。
開端清理油庫時,紹振國喂的那隻老貓還在,但從第二天起,我就再也冇有見到它了,它也像紹振國一樣不聲不響地消逝了。
我活力地扯過他的畢業證砸在桌子上。
“神經病!”
“做藥,”他必定地說,“我傳聞過的,做藥,一百二十塊錢一兩。”
“我想請你幫我探聽一下,哪個處地點收指甲?”
“我想叨教你一件事。行就行,不可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