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指甲和貓(1)[第2頁/共3頁]

我當即接過話說：“我們曉得你一向乾得都不錯，我們也曉得讓你下崗你一時不好接管，這換了任何人都一樣。題目是現在這個油庫已經冇有看管的需求了，單位上另有籌算。”

人事科長結結巴巴地把話講完，紹振國還是那樣一副神采。冇有氣憤也冇有驚奇，一時搞得我們幾小我有點尷尬。直到一隻渾身虎紋的貓從他的腳邊出來，他才假假地咳了一聲。那貓走到一邊嗚嗚地發著威，長長地拉著身子，尾巴像桅杆一樣直豎起來。

後勤科長說：“這不是你犯冇犯弊端的題目，這是隊上的安排。”

紹振國莫名其妙地看了我們一眼。

“我又冇有犯甚麼弊端。”他說。

我們說完這些就走了。

庫工紹振國死了，隻要幾小我去送喪，去的人也僅僅是出於憐憫和職責。因為平時和他打仗的人特彆少，他在202地質隊冇有朋友也冇有親戚。當訃告張貼在鼓吹欄內裡時，好多人才曉得單位上有小我叫紹振國。連之前熟諳他的人也是在這時纔想起來，他們覺得他早就不在單位上了。油庫在一個靜僻的小山背後，送喪的時候有人恍然大悟似的掰指頭一算，才發明他一小我在那邊已經呆了十年了。

冇想到有一天他卻本身來找我來了。

而油庫的清理事情也一向冇有停止，招租告白打出去後，隻要為數未幾的幾小我感興趣，輪到要簽條約的時候卻一個也冇弄成，不是嫌房錢高就是嫌它離城區太遠。

下崗告訴是我去送的。為了慎重其事，同去的另有管人事和後勤的賣力人。

可紹振國並冇有分開油庫。我去催了他幾次，叫他搬回隊上來住。我都是對著屋子大聲說的，我不曉得他在甚麼處所，每次我都還冇走攏他就躲了起來。不管我如何俄然攻擊，到了油庫後再也見不到他了，門開著，卻不曉得彆人在甚麼處所，如何喊也不會鑽出來。隻要那隻貓，雙眼發著綠光，吃驚地看著我。隊上已經把他的人為宰了一大截，隻發給他下崗人為。他冇到辦公室來鬨，也不來領。就像他已經從我們四周消逝了一樣。

油庫離大隊部三千米，不遠，但隻要一條便道相通。之前之以是選這麼個偏僻的處所，是因為油料是特彆物質，當年地質隊在采購和存放這些特彆物質時有點特權，這類特權主如果建立在油料等被稱為緊缺物質的根本上。厥後各處是加油站，油料也就不緊缺了，除了群眾幣彆的甚麼物質也不緊缺。我們的油庫也是以落空意義而隻能成為堆放舊機器和空油桶的堆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