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正在到來(2)[第1頁/共4頁]

打死鴨腳蛇阿誰處所我冇有再去過，有事必須顛末那邊我也甘願繞道而行。我胡想阿誰處所變成一個洞，一個深不見底的洞，乃至是一個對穿到地球另一麵的洞。如許天下上就不再有阿誰處所，我的錯誤就會沿著阿誰洞飄散到宇宙當中，就會被宇宙中其他東西稀釋，當它變成災害降到我頭上時，或許就會像毛毛雨一樣無關緊急了。

出於彆人不聞不問的痛恨，我俄然之間殘暴起來。不管瞥見甚麼蟲子，我都要狠狠一腳踏上去，踩得它們稀屎兩端飆。有些蟲會像人放屁一樣，清脆地響一聲。這彷彿給我快感，因而專門去踩能收迴響聲的蟲。但對一些在我看來有靈性的植物，我決不去招惹它們，比如，野兔、穿山甲、黃鼠狼，以及統統的鳥。之前瞥見野兔，我最早想到的是抓住它，然後回家去好好燉一鍋兔肉湯，讓百口人獎飾我有本領。固然我從冇抓住過，但這差未幾就是我的抱負。如果抓住穿山甲，那就更了不起了，傳聞一隻穿山甲能夠賣好幾百塊錢。自從打死鴨腳蛇，我的抱負變了，我的抱負變成瞭如何躲開即將到來的災害。我曉得這些小蟲無辜，但我的腦筋裡已經鑽進一個古怪的動機：踩死它們，是為了用它們的生命向鴨腳蛇獻祭。

之前我不敢到墳上去割草，現在我一點也不怕了。墳上的草常常比彆的處所富強，並且也冇有枝枝棍棍和石頭。這讓我省了很多力量。有個放牛的老夫瞥見我，笑著說，膽量真大呀，墳上的草都敢割。我說，我不是割革，我是在給他們剃頭髮。老夫對我的詼諧報以清脆的大笑。他之前當過出產隊長，脾氣不大好，我感覺我博得了他的尊敬，不由有幾分對勁。

我曉得它還在，還在遠處等著我。就像手電射出的一束光，手電封閉後，已經射出去的光不是消逝了，而是在手電和光之間呈現了空檔或者間隔。我向它喊：我瞥見你了！它不答覆，不作任何表示，因為它曉得，我早就瞥見它了。

這天我給一名老祖祖剃頭，剛爬上墳頭，墳頭像圈套一樣塌下去了，我連喊叫都來不及就掉到了墳內裡。墳裡有一條大蟒蛇，占有在內裡已經很多年了。我想飛，可我發明我的翅膀已經退化成一對小耳朵，它有力扇動風，冇法表達我的意誌。我一動不動，也不敢看，黑乎乎的，想看也看不清楚。我內心想：是不是統統就如許結束了？這就是我等來的災害？過了好久，我的眼睛已經適應了內裡的光芒，冇瞥見甚麼大蟒蛇，但我瞥見一個骷髏。它張著大嘴，像是在笑。我不動，我冷靜地說：你咬吧，你咬我吧。我舉著鐮刀，如果它真咬我，我必然會給它一鐮刀。當我確信它一動不動，冇有咬人的企圖，我才漸漸站起來。還覺得這個坑有好深，當我站起來時，發明我和墳頂一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