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燈火闌珊(2)[第2頁/共6頁]

我去和楊帆籌議，他會瞭解的。鎮靜信心滿滿。因為楊帆愛她，承諾過她，要和她一起照顧舒晨的。

鎮靜一夜冇如何睡好，不知做了個甚麼夢，醒來後，渾身像被坦克碾過，冇一處完整的處所。抬手撐起，摸到枕頭濕濕的。洗漱好，坐在扮裝鏡前塗日霜，一拉抽屜，看到內裡鱷魚狀的金飾盒，她怔了怔，拿出來，緩緩翻開。

鎮靜用小拇指勾起他的大拇指：“晨晨，我們商定，不管手術有多疼，你都要挺住，我不管心內裡有多苦，也要忍著，好不好？”

“我儘量吧！”楊帆倉促掛上了電話。

耳邊傳來重重的鼾聲，舒晨睡著了。

鎮靜哀傷地擠出一絲笑，擠上舒晨的床，抱了抱他：“晨晨，想唱唱了嗎？”固然舒晨大她十二歲，但在她的心中，他就像是她的一個小孩子，寵到頂點的小孩子，同時，也是她心底裡最好的朋友。

“我和吳大夫通過電話，他說正在和台灣一家病院聯絡，那兒腎源充沛，過幾天能夠就有動靜。”

楊帆有著一種很陽光的帥氣，愛笑，會體貼人。鎮靜有輕微的鼻炎，聞不得油煙，楊帆為此學會了燒一手好菜，說永久都不要鎮靜踏進廚房一步。他追鎮靜時，說過很多甜美的話，但這句話，真正地把鎮靜打動了，她接管了他的尋求。

“你冇其他的話，我掛了。”楊帆冷冷地說道。

鎮靜的爺爺是個老中醫，最善於治燙傷。鎮靜的爸爸舒祖康子承父業，現在是濱江中學的校醫，平時替街坊鄰居看個義診。鎮靜的媽媽於芬本來是個小學教員，厥後因為要照顧舒晨，托人調到當時效益非常好的打扮廠做管帳。哪想到，打扮廠前幾年不景氣，被一個民營企業家給收買了，她現在呆在家中就拿點低保人為。

於芬一眼就看出鎮靜的眼睛腫著，“事情不太順利？”她憂心忡忡地問。

嚴格來講，鎮靜隻要益用權，並冇有具有權。

“晨晨，曉得嗎，我明天哭了。”鎮靜讓舒晨躺下來，她依在他的中間，低低說道。

舒家是一幢兩層的青磚小樓連著一個大大的院子。小樓的西牆爬滿了登山虎，葉子綠綠蔥蔥，濃得像要滴出來似的。院子裡有一塊種著草藥，正中搭了棵葡萄架。現在，恰是芍藥盛開的時候，巨大的花朵在晚風中迎送著香氣，葡萄架上，也掛上了累累的果實。

“聊甚麼了？”於芬嚴峻地直搓手。

舒晨記得的事未幾，這件事，舒晨卻記得很深。

伉儷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飛出去，纔有儲存的但願，這是人之常情。莫非非要抱成一團殉難，才叫愛情？活得歡愉，也是一種愛的回報。放手吧，讓楊帆——揚帆起航！鎮靜嘴唇顫抖著，心頭波翻浪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