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第1頁/共4頁]

“玉汝，你到底如何了？是病還冇好利索？”

顧家家道在此，顧秀才彆無他好，就愛偶爾喝上一盅，能當下酒菜的都不便宜，諸如茴香豆這些除了吃個味道，也不養人，孫氏慣於精打細算，平常便喜買這類小魚小蝦，幾文錢能夠買幾斤，措置潔淨下鍋炸了就是一道好菜。

“是玉芳。”

“齊大哥……”

“阿秀在剝小魚啊。”

她平時也不算是個冇眼色的人，可惜她的識眼色在齊永寧這裡彷彿並不存在。

倒不是說顧玉汝坐下有甚麼不對，而是在齊永寧的印象裡，顧玉汝向來是個和順守禮識大抵的性子，這類場合自顧自跑去坐下，總之顯得有點高聳。

可顧玉汝能較著看出她臉上不但抹了脂粉，還擦了胭脂。一張小嘴嫣紅嫣紅的，鮮豔欲滴，就是臉上的粉彷彿因為急抹多了，乃至於看著有點怪。

齊永寧俊眉緊皺，探手過來，明顯顧玉汝的非常之態已經讓他臨時忘懷了男女大防和身在那邊了。

小魚小蝦都是不大不小的那種，小魚約莫隻要手指是非，魚鱗很細碎，小蝦約莫有女子兩個指節是非。

不過她反應還算快，當即道：“齊大哥你說的對，幫長輩乾活是應當的，就是我這手……你看，我這手都糙，前天還弄破了皮……”

阿秀是孫氏的閨名，來人是鄰居胖嬸，她手裡拎著一籃子菜，另有一個小簸箕。好吧，這不消顧玉汝多想，就知這是孃的‘寒暄’來了。

他自是不會感覺顧玉汝不如顧玉芳，隻感覺顧玉芳年紀越大越不懂事，常日裡顧玉芳在家裡偷懶不愛乾活兒的事，他多少也曉得點，孫氏要照顧一家長幼，另有顧家老太太那邊的活計，多虧了玉汝懂事，很小的就曉得幫襯家裡。

他是想把不請自來的顧玉芳支開，他也好和顧玉汝說些話，誰知顧玉芳冇動，反倒是顧玉汝站了起來。

顧玉汝坐在那兒，不免思路漂泊。

等齊永寧走後，她搓著衣角，氣呼呼地跑回屋，情感來得莫名其妙。

“我看小齊秀才走了，如何冇留人在家用飯？”

“齊大哥，你來如何也冇說一聲？我都冇來得及打扮一下。”顧玉芳摸了摸髮髻道。

誰知，顧玉芳一點眼力勁兒都冇有，跟著就過來了。

倒不是說顧玉汝的手欠都雅，她十指苗條，皮膚白淨，指甲亮光紅潤，唯獨就是因為常日幫家裡乾的活多，手指上有薄薄的繭子，天然也不如mm的手嫩。

“我來是看望你大姐的。”

明顯也是一家出來的女子，還是親姐妹，脾氣倒是南轅北轍，齊永寧反而有些心疼顧玉汝，感覺顧家人是不是有些偏疼，為何姐妹倆年紀相差不大，一個事事勞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

住在西井巷的都是些小門小戶的人家，這裡的婦人天然也冇有甚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端方，有些婦道人家常日冇甚麼寒暄，像摘菜洗衣做針線就是她們‘寒暄’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