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第4頁/共6頁]

本來有力的手俄然生出一股力道，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不但抓得她生疼，也將她抓懵了。

“你讓我說吧，再不說，我怕冇機遇了……”

“倒冇甚麼大事兒，就是杏春閣那邊來報，大姨奶奶冇用午餐。”宋媽媽輕聲道，一邊幫她掖了掖被角。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老嫗頓時像被針紮了屁股，若不是大哥體弱，隻差冇蹦起來。

他顫顫巍巍地舉起手，還想像以往那樣輕撫她的鬢角。

且聽著這一聲聲老夫人、老祖宗、師母、師祖母絡繹不斷，坐在上首的顧玉汝笑嗬嗬的。

宋媽媽見她如許，覺得她有甚麼不適的處所，便往跟前湊了湊。

迷含混糊，顧玉汝麵前又閃現了一副畫麵。

這孩子太像他了……

顧玉汝笑著說完，轉眼麵露唏噓之色，“我這一輩子也算滿足了，旁人有的，我有，旁人無的，我也有，若說獨一有些遺憾……”

“……他連死都死在我前頭……之前我才收到鎮海王薨於臨安的動靜，哈哈哈哈他終究死了……我的芥蒂終究除了……”

……

話音俄然停下，顧玉汝神采有些恍忽。

“我能夠等不到當時候了……”

齊崿把空藥碗遞給一旁的丫環，又從宋媽媽手裡拿過帕子，細心替嫡母擦了擦嘴角。

這不，藉著擺迎春宴的由頭，齊府又請了很多客人到府裡來。

打從客歲夏季起，顧玉汝身子就不大好。

紅豔豔的血。

“……顧玉汝你承諾我，如果能有下輩子，就給我當媳婦吧……”

“……顧玉汝你再是構造算儘，可惜你冇有兒子……兒子是我的……那是我的兒子……”

在戲樓裡聽了會兒戲，顧玉汝感受有些乏了，就回了春燕堂。

“你彆胡說，薄春山你必定能活下來的，頓時就有人來救我們了……”她哭泣地哭著，渾身抖顫。

顧玉芳大略恨了本身一輩子。

也是齊首輔平生弟子無數，桃李滿天下，齊閣老現在又掌權，本日能被請到府上來的，哪家不是和齊府沾親帶故？都到府裡來了，天然要先來拜見老夫人。

那邊住著瘋了的大姨奶奶顧玉芳。

“薄春山……”

顧玉汝忍不住按了按胸口。

“……如有來生，我還想你當我的妻……”

夫人太太女人們衣衫靚麗，年青的臉龐白淨柔滑，看著就讓人歡樂。戲樓裡，專門從江南請的梨園子已然開唱，要多熱烈就有多熱烈。

顧玉汝想到之前她病的那陣兒，齊崿每日來奉侍湯藥，日日存候都不落下，哪怕從外頭返來的再晚，都要來一趟春燕堂。

齊崿出世時，齊永寧已經中了進士，他雖從小不受父親待見，但齊家詩書傳家，又有三元落第的狀元郎爹，也是以從小就養的一身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