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河曲羌部[第2頁/共3頁]

“某平生也是最恨強買強賣，說好兩萬錢一匹，少收一文錢，我也是不要的。”

薑維曉得俄何所言良馬百匹獻於朝廷如此，也是自我標榜的說法。不過是傳聞天水起了戰事，對戰馬需求驟增，故而趕了百餘匹良馬前來，想要高價售賣給官府罷了。

薑維心中暗笑，到底是個直腸的男人，遂直言道：“一百匹怕是買不起了。隻是眼下天水戰事已平，平常官方載人馱物，也用不到如此好馬，此番你們怕是白搭工夫了。”

薑維指了指邊上的黑馬，問道：“但是每一匹都結實如此嗎？”

俄何知他所言失實，漲紅了臉，卻一時不得發作。

薑文、薑武聞言，對視一眼，俱是哈哈大笑起來。賈仁剛要說話，卻見薑維擺擺手打斷，隻得訕訕閉嘴。

俄何惱見他思疑本身，有些憤怒道：“我河曲部所養之馬，匹匹皆是如此，如有一匹不如這兩匹，你便是砍了小人用飯的傢夥，也冇有半句牢騷。隻是這位大人，你到底買是不買，如若不買，這就請了！”

燒戈忽得攔住他，問道：“中郎但是來買馬的嗎？”

俄何、燒戈兩人聞言，都是麵露憂色。

俄何、燒戈忙就教。

這時賈仁已是追了上來，顧不得喘氣，忙道：“這位是我天水郡薑中郎，爾等還不拜見！”

俄何道：“其他九十餘匹均在養於城外三十裡草場處。”

不過，薑維見他漢語說得流利，層次也清楚，對商機掌控的更是精確，想必是走南闖北有過很多見地，不由高看了他一眼。

俄何見狀，道：“中郎如要買馬，須曉得小人的端方，良馬一匹兩萬錢，一次須將百匹馬買儘。”

薑維已是曉得兩人的意義了，他們見官府采買已是有望，隻得在牛馬榷場售賣，隻是這百十匹馬兒，若一匹一匹發賣，不知要販到甚麼時候。馬匹及伴計每日都要吃用，所費不糜，故而隻得降落代價，打包出售，隻求早日脫手。

薑維本不肯多管閒事，但他見兩個羌人樸重開朗，心中微有些好感，沉吟道：“倒是另有一條財路，就看爾等敢不敢走了。”

俄何道：“族人聽聞參狼部羌人在此聚眾反叛，故命小人精選族中良馬百餘匹，欲獻於朝廷，故而前來。”

阿誰子較高的羌人男人，見薑維穿著得體，氣度不凡，又有侍從緊隨厥後，想必是朱紫無疑，遂將右手放在胸口，哈腰施禮道：“小人俄何，見過中郎。”又指著邊上的羌人男人道：“這是小人的兄弟燒戈，我等世居河曲地，以養馬販馬為生。”

薑維略一思考，便道：“此去西北方向八百裡，乃是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並稱河西四郡，乃是故涼州之地。此地原為產馬之地，但董卓、馬超前後反叛，曠日耐久，此前積存的戰馬，已是十不存一。眼下各郡豪族相互撻伐不止，應是急需馬匹軍器。爾等皆是騎馬而行，擯除馬隊，半月應可達。”這是他前日在底抄中得知的動靜，不想這麼快就派上了用處。